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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一个手下被撂倒在地,肋骨断裂,直不起身。
北冥少玺看着一排倒在地上的保镖,浑身流着汗水,身上多处淤青、伤痕:“起来!”
保镖在地上滚着起不来,求饶。
北冥少玺重伤累累,这种畅快淋漓的痛让他在爆发中发泄苦闷。
他嘴角沾着血迹,像浑身挂伤的地狱之王,走进起居室。
季安安痛得颤抖,听到开门声,她像在绝境中的人寻求帮助——
剧痛却让她发不出声音!
季安安亲眼看过妈妈在痛苦中萎谢……
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病情发作?
除了难以承受的剧痛,还有孤独的恐慌。她害怕闭上眼就醒不来了。
她希望被他抱在怀里,陪着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慌得没底。
北冥少玺盯着床上痉挛的小身影,菲薄的双唇抿成冷酷的线条。
她以前不想跟他亲热,就说身体不舒服,装病骗她!
他强硬冷下脸,视若无睹地走进盥洗室,大力甩上门。
季安安的世界在瞬间一片黑暗……
她低声地喘息,像行走在通往死神的桥廊上,桥下是焚烧的黑色火焰。
她不想就这么死了,第一次近距离接近死亡,害怕得她恐惧。
疼痛一直持续,大概痛到了极致,她脑子里是尖锐的耳鸣。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酷刑。
北冥少玺拉开浴室门,氤氲的雾气飘出来。
他浑身的血水清理干净,伤口却暴露在外,穿着暗色系浴衣冷厉地走到床边。
她蜷缩的小身子背对着他,痉挛得过分。
他几乎就要抑制不住地将她揽进怀里,想起一个月前,她装病吓他。
伸在半空的手狠狠收回去:“季小姐,再让我听到你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会把你丢出去。”
她疼痛地咯噔着牙齿,发出小兽濒临死亡的绝望哽咽。
她以为他会把她抱在怀里,炙热宽阔的怀抱是她此时唯一的依靠。
下一秒,她的心就被他冰冷的嗓音刺伤。
全身已经痛到了极致——
她以为麻木到不知痛觉。那为什么心还会有被蹂躏的感觉?
这一刻她有种死掉的恨意。
这样苟且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漆黑的眼瞳里是空洞的无望。
她在一片耳鸣的黑暗世界里,听到他残酷的脚步声走远。
北冥少玺在房间最角落的酒柜坐下,打开一瓶白兰地。
季安安痛苦地闭上眼,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因为太用力陷出血痕。
大概是上帝也觉得她太可怜了,又赏给她一阵更尖锐可怕的痛!
她就像被电雷击过,五脏六腑错位一般,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