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扬笑道:“你放心,车美娜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我定会护她周全,掠影提辖府虽小,但一定给车美娜留个居所。”
歌今生并未答话,很明显护车美娜还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车枫林死了吗?”冷冽的语气,顺着星空飞禽延伸过来。
宋楚扬只觉得一震,这口气明显是要除去车枫林的态度,车美娜一心要车枫林活,这歌今生又恨不得车枫林死,他现在还没车枫林的消息,这俩人是合起来折磨他的吧?
宋楚扬也不敢多问,只说了一句:“现在还没有车枫林的消息。”
歌今生冷冷道:“没有消息,才最让人惦念,总领赶紧找到他的莲身,给车美娜一个交代吧。”
“好。”宋楚扬目前只能做这么一个回答。
歌今生应酬似的说了声谢谢,便断了联系。
宋楚扬仰头,刚来的时候,没仔细打量这亭台,现在发觉它厚重感十足,也不知站在这台下的人,都像他这样身不由己吗?
没过一会。
又是一个身着披风的人,不过此人走路大步流星,虽是对交易新区不熟悉,但好在手下人马众多,已经安排好了暗线、埋伏的人手,倘若生变,他完全有力量应对。
闵远桥进了城门后,就放慢了速度,他已经让大夫人许艺芯去做中间人联系了,现在边走边等,宋楚扬派人来接见。
不一会儿,便有三人笑着向闵远桥走来,三人均器宇轩昂,一望便知不是庸人。
三人走到闵远桥面前便疾步停下。
“敢问是闵大人?”为首一男子和善地问道。
虽然猜到这是宋楚扬派来的人马,但人数之少,还是超出闵远桥的预料,宋楚扬是真大胆还是早已有所部署?现在这样只是为了降低自己的戒心?
但不管怎样,别人客客气气对你,先走一步说一步。
“正是。”闵远桥点头。
“快请。”三人急忙给闵远桥及其手下带路。大总管行宫的一处亭台下面,宋楚扬和芮逸雪正站在那里,闵远桥看了宋楚扬一眼,便坐实了外人口中的传言,都说宋楚扬是疯子,谁都敢怼,而且战场厮杀凶猛异常,闵远桥还未接近宋楚扬,就已感受
到那森然气场。
宋楚扬率着芮逸雪急忙下去迎接闵远桥:“哎呀,见过指挥使,还请移驾大厅商讨事宜。”
闵看了看四周,青山碧水,适合隐藏也适合对战,一旦进了宋楚扬口中的“大厅”,指不定自己怎么被活捉呢。
于是闵远桥朝宋楚扬摆摆手:“地方不重要,这里景致也甚是不错,我只想知道宋大人是何想法?”
“既然指挥使不在乎排场,那就在此休息谈事吧。”宋楚扬说着又将闵远桥请到了亭台之上。
草草就坐后,闵远桥面色和缓不少,至少宋楚扬现在的表现还是令他满意的。
芮逸雪只是临时被宋楚扬传唤来,见闵远桥面色紧张地会见宋楚扬,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芮逸雪也不多说话,给闵远桥递了杯茶。
“劳烦了。”闵远桥点点头,对芮逸雪带着敬意。
牛宝君虽然是去接洽闵远桥的,但他知道的内幕,一点也不必芮逸雪多,宋楚扬做事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或者说手下人已经跟不上宋楚扬做事的思路了。
闵远桥端着杯子却并不入口:“想必宋星帅心中应该做好了打算,你我都是直率之人,还望星帅告知想法。”
宋楚扬仰头笑了笑:“哈哈,直率是一回事,顾虑周全又是一回事了。”
闵远桥不答话,神情冷峻了几分,暗想宋楚扬这话什么意思,知道我手下人马无处落脚,想要趁火打劫?可是宋楚扬手下芝麻一点人手,蛇想要吞象,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宋楚扬起身:“指挥使想要见面详谈是坦诚,但是一不进大厅,二不喝茶水,这是顾虑周全,我也愿意坦诚和指挥使交流,但有些事情也要顾虑周全。”
“还请星帅明示。”闵远桥也起身朝宋楚扬拱了拱手。
宋楚扬急忙摆手:“指挥使不必客气,你只是想要一个安身之地,可是指挥使想过没有,其他人,是否会容忍给你一个安身之地?”
“我们平常又没有什么仇家,只不过是跟着邱玄英,各自为主罢了。”闵远桥紧皱着眉头。宋楚扬叹了口气:“可是指挥使的老上级邱玄英,被定的谋逆之罪,且不论这罪名真假,至少世人都知道邱玄英家眷肯定很惨,你身为他的心腹下属,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只怕大家都等着看大帝如何发落吧
?”
“这么说,掠影提辖府不欢迎我们了?”闵远桥悲叹地望着远方。
宋楚扬摇摇头:“我若是不欢迎指挥使,就不会和指挥使费心思见上一面了。”
芮逸雪站在两人身后,现在是稍稍明白了这闵指挥使来找星帅的原因。
“既然把我们的形势分析地如此紧迫,却又愿意收留我们,是有什么条件的吧,行了,宋星帅还请明说!”闵远桥到底是老将,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宋楚扬笑了笑:“既然指挥使如此坦诚,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可以帮诸位找个安身之所,但是诸位的待遇可要大降。”
闵远桥与下属对视两眼,随后又拱手道:“我们已是无主之军,自然不能让星帅费心照顾,只是不知星帅这大降待遇是何意思?”
宋楚扬又坐在原地:“戴罪之人,就该有戴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