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参见殿下!”
远远的,王忠嗣还没走近,便拱手一礼,大声叫道。他的神色凝重,行走之间眉头紧锁,和平常的时候截然不同。
“哈哈,少保大人,你怎么来了。”
出乎预料,前一刻大皇子还神色铁青,不希望他进来,但是看到大步走来的王忠嗣,一秒之间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若不是知道,还以为之前的话是别人说的。
“殿下,高公公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王忠嗣开口见山,直接问道。
“是吗?”
大皇子闻言,眉头微皱,就好像第一次听到:
“高公公受伤?怎么会这样,孟屠,一会儿你替我准备一点礼物,看一下高公公,替我问下他怎么样了。另外,少保大人,高公公毕竟是武道中人,练功受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少保大人不必过于担心。”
“是,殿下!”
一旁,孟屠会意,躬身行礼,仿佛两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般。
听到这翻话,王忠嗣顿时皱起了眉头。但是两人这翻话无懈可击。哪怕王忠嗣已经得知了一些信息,也无话可说。
“高公公遇袭受伤,这件事情暂时不提。但是圣皇那边是怎么回事,我去看过,任何人都无法靠近陛下的寝宫。而且外围的护卫全部换了一拨,而且其中几名护卫我有印象,他们原来是东宫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忠嗣神色凝重,没有丝毫的松懈。
在酒楼,最开始听到王冲说的那些话,王忠嗣是万万不肯相信的。犯上作乱,这绝不是小事,以他平常的了解,大皇子确实有些问题,但不至于到谋逆犯上这种地步。
那可是圣皇啊!
天下间,谁有这个胆子!而且大皇子又怎么敢这么做?
但是回到宫中,当王忠嗣仔细去调查,一切却打翻了他心中的认知。可疑的地方越来越多,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就连太极宫所居的地方都出现了东宫的守卫,这不得不让他心中起疑。
王忠嗣到现在为止,内心深处他都不相信大皇子真的会有那种心思,但是与不是,要想鉴别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亲自询问大皇子。
“我对父皇一向敬重,如今虽然摄政理朝,但最关心的还是父皇的伤情。派几个护卫过去,也是为了让父皇安心修养,不让外人打扰。少保大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大皇子微微笑道。
“为了保护圣皇,所以连玉真妃,太尉、太傅,以及所有的朝臣都无法靠近吗?”
王忠嗣高声道。
“少保,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出乎预料,听到王忠嗣这翻话,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大皇子,突然神色一沉,声音也拨高了几度,目光更是变得凌厉无比。
唰!
一瞬间,整个大殿内一片死寂,连时苛恕
王忠嗣和大皇子双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凝重无比。
大皇子虽然身为天皇贵胄,但平常的时候对少保王忠嗣一向敬重有加,这种情况以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王忠嗣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大皇子的眼眸中,隐隐浮现一丝伤痛的血丝。他不是傻子,傻子也做不了大唐的战神,更不可能带给大唐十几年的太平。
有些事恶性肿瘤,他看到了,听到了,只是不愿意过多的去想罢了。或者说,他始终是相信人性本善,毕竟,他本身的经历就已经是个很好的证明。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像他一样,在父亲死后,被圣皇招入宫中,收为义子,悉心教导。
宫里的事情,一件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这么多的事情同时发生,就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殿下,告诉我,一切都是我想多了。告诉我陛下一切安好无事,那个高句丽人,你很快会让他离开,太极宫周围的护卫你会撤回,而高公公也会重新回到太极殿!告诉我,我担心的那一切,统统都不会发生!”
王忠嗣血红着眼睛,沉声道。在他的眼中,饱含着一丝期待,仔细的打量着大皇子,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似乎想要看透到他的灵魂深处。
“你太放肆!”
大皇子终于厉声道,脸上如同寒冰一般:
“本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你来解释吗?!”
听到“放肆”两个字,王忠嗣心中颤动了两下,他和大皇子相处这么久,平日里,大皇子在他面前何曾用过“放肆”两个字。
那一刹那,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大皇子此时也似乎意识到了失言,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态度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听说岭南过去,和交趾靠近的一带,有个地方叫暹罗,因为地方有些偏远,所以管理有些失秩,大唐的官吏也不太愿意去。最近,那里有些动乱,缺一个朝廷的官员去治理。你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皇宫了,今天日落之前你就出发吧,替朝廷去交趾镇守。”
大皇子衣袖一拂,背着对王忠嗣,铁青着脸色道。
大殿里静悄悄,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大皇子心中的怒意。没人敢在这个时侯说话,而大皇子的身后,听到大皇子的声音,王忠嗣眼中难掩失望。
他并不在意什么偏不偏远,也不在意那里是不是远离教化,无人愿往,让他真正在意的是大皇子此时的态度。
他被圣皇收为义子,从小在宫中长大,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也是相当于亲眼看着大皇子他们长大的。
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