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凡廉略一迟疑,安意低下头舔了舔他的脖子,他一怔,安意锋利的獠牙刺进了他的皮肤。
“唔……”艾凡廉的脖子后仰,到底没有把人强行推开。
大量鲜血再次流失,艾凡廉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最终他抬了抬手,抱住了安意。
一会后边尔掀开纱帘走了进来,见到床上的情况神色不太好:“老爷,外面有人来要人。”
艾凡廉闭着的眼立即睁开,像是出神后终于清醒,于是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安意。
“昨天是那个猎人,今天又是谁?”艾凡廉推开安意起身,一点点整理凌乱的睡袍,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悦,“不论是谁来,都说不在这里。”
边尔低下头:“老爷,今天来的是一个医生,他确信子衿先生在这里。”
艾凡廉皱了皱眉,目光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动声色地想了想,最后到底还是移开了目光:“既然如此,那就请他进来吧。”
桃颜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一进来,目光便往屋里床的方向扫了一眼。然而,那里纱帘重重,看不到什么。
“请坐。”艾凡廉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因为失血过多,不像平日那般坐得端庄,大半个身体都靠在沙发上。
而等桃颜走近,从桃颜一进屋就仔细打量他的艾凡廉脸上变了变,他盯着桃颜看了许久,最后慢慢坐直身体,问出一句:“原来是你,阁下还记得我吗?”
桃颜简直莫名其妙:“伯爵大人,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
“我们在很久之前见过面。”艾凡廉说。
桃颜眯了眯眼:“很久之前?”
艾凡廉揉了揉眉头:“难道你和她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桃颜的脸色变了,探究地看着他,半响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见过?”
艾凡廉观察着他的脸色,笑了:“看来你和她不一样。我们见过,不过当时我年纪尚小,跟着父亲大人,阁下当时也是年少,我们没说过话,你不记得很正常。”
桃颜眯了眯眼。
“不过,你当时好像不是这样的。”艾凡廉的眼里带着疑惑,“我记一个人记得的是灵魂的味道,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我确信你还是你。”
桃颜的眸色忽地变得深不见底。
“你当时就坐在她的身边,小小年纪穿着一身黑色的宽大袍子。”艾凡廉努力想了想当时的情景,最后肯定道,“她一招手,你就忽地变成一只黑猫跳进了她的怀里。”
“够了!”桃颜低吼一声站了起来。
艾凡廉确定在那一瞬间他看见桃颜眼里的那一片浓黑,无声地透露出压抑,叫嚣着恐惧和绝望。
艾凡廉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随后无声地笑了起来。
桃颜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此刻站着,目光再次转向了纱帘那边,沉沉开口:“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一时不管,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艾凡廉不置可否:“是有些麻烦。”顿了顿,“既然你来了,那便将人带走吧。”
“正是这个道理。”桃颜挑起嘴角,大步走向了纱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