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挂了一两个小时,茜茜睡了又醒。随-梦-小说 临近拔针,小丫头又激动起来,看到大夫就鸵鸟一样把头埋在韩东怀里不敢看。
韩东拍了她几下,轻巧的解缠绕在女儿小手上的固定板。
而后,摁着她手面,把针拔了下去。
“看,不疼吧!”
临出门,韩东又探了下孩子体温。觉得降下去了,松了口气。
感冒发烧常见,只发生在孩子身上,难免过度重视。
回到夏家,孩子精神差,不多会就又睡着了。
韩东把人放回小床上,很长时间,就看着她在睡觉。
细微的一举一动,他都抑不住的心思百转。
这种感觉跟对父母,对任何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血脉相连,他现在就是她眼中的世界。
想让她,永远开心下去,无忧无虑。
以前思想颇显固执,甚至支持妻子流产。无非是担心有了孩子以后,给不了它想要的,也没办法确定带一个生命来到世界中,好事还是坏事。
生下来后,便没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变得特别简单。
这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他的职责仅仅是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
“小东,在这吃点东西吧!”
韩东被龚秋玲在外头提醒,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都下午一点了,登机时间也更近。
他没应,低头在女儿额头上亲了下,转身走出。
“妈,我下午要出差,茜茜您多费心。需要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我。”
“饭做好了。”
“我现在就得去机场。等明儿我找员工来把我东西给带一下,电话号码给他们了,您注意接听。”
龚秋玲心里空荡荡的难受,眼睁睁看着女婿去楼上拿着行李箱离开。没办法拦,也没理由拦。
离婚了,以后他再来这个家,无非是看一眼茜茜。一家人,以后是真正的两家人。
……
海城,已经彻底步入真正的严冬期,温度达到每年的最低点。街头除了车流穿梭,在晚上几乎很少碰到闲逛的行人。
接近傍晚,城市开始寂寥。
刚下过一场大雪,堆积的视线之中,除了路面以外基本全是雪白。
机场,也并没那么热闹。稀稀疏疏的乘客,出门后迅速钻进车里,怕在外多呆一会,身上就会被冻的没半点热度。
韩东也刚从东阳赶到,提着行李箱,随手递给了在门口接人的梁海。
上车,搓了搓手掌。等梁海启动车子开走,当即给白雅兰打了个电话。
他不可能被汪冬兰牵着鼻子走,也不打算立刻去见人。他要先找白雅兰了解商量下具体情况,才好确定怎么办合适。
因每次汪冬兰联系他,几乎都有事情发生,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约好的地点是餐厅,韩东先进去定了个包厢,等了约十分钟,白雅兰就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
入座,随口问了几句,白雅兰直接道:“你稳住汪冬兰就行,别参与案子了。这次如果不出变故,会一次性把所有事情解决掉,包括汪冬兰。”
“私底下我已经跟上京那边打过招呼,不管她什么身份,可以先行抓人!”
韩东接触过很多这类型的事件,思维敏捷度远超常人。没立刻回应,而是点支烟思索刚才白雅兰话里带出来的消息。
桑剋的人一周内可能要有所行动,应该是找到汪冬兰要求配合,后者随即把消息通过侧面途径传达给了白雅兰。
时间段模糊,交易地点模糊。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全境盯守。这样容易惊到对方,也容易扑空。
毕竟海城说小很小,说大,却也有足足十几个县区,再多的警力都难做到滴水不漏。
汪冬兰不傻,她难道想不出白雅兰准备动她。这是故意留有余地,让白雅兰去找她。
身份对立的两个人,不现实。
韩东到现在基本确定,汪冬兰死拽着他的用意是为了牵制白雅兰,间接的通过他跟白雅兰谈条件。
否则,她就不会信任警方,更不会全力协助。
这就是求生欲么?
汪冬兰自身是个警察,明摆清楚警方不可能为了线索跟犯罪分子扯任何条件,仍要孤注一掷。
是怕跟桑剋等人牵扯不清,还是怕白雅兰处理掉桑剋以后转换目标?显而易见,只要桑剋,或者他的那些亲信落网,汪冬兰必输无疑。
越是垂死挣扎的女人,韩东反更加不敢真的掉以轻心。
白雅兰太了解男人,见他迟迟不言,眉头渐渐锁住:“东子,你不要走钢丝。我再说一遍,你只需要稳住汪冬兰,别的我来做。”
韩东晃神,点了支烟:“姐,汪冬兰能走到今天,真的有那么好对付么?她如果不彻底放心,咱们就休想知道桑剋等人的具体动向。即便你现在将人扣住,严刑拷问都没用,她是能够跟桑剋接触的唯一人选,稍动心思,对方就可能再次人间蒸发!”
“她无非想拽我到她船上去,没关系,我上船。只要可以除掉桑剋,很值!”
冷静阐述着,韩东漂浮的心思愈发沉凝。
桑剋不单单是白雅兰执念,同样是他的,那次境外行动,连续数年都是韩东挥之不去的噩梦,也是他部队生涯中对职业认知最深刻的一桩案件。
战友,朋友,他的线人……
或死无全尸,或永坠深渊。这一切,他真正不再跟桑柴明有交集就算了。但只要有交集,就是永远磨灭不了的记忆。
对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