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被两人谈论着的沈冰云,刚从看守所转到监狱里面没有几天。
穿着囚服,皮肤素净。
早没了以前银河公主的时尚,妩媚,精致。看上去,冷漠寡言。人瘦了不少,本就有些偏大的囚服穿在身上,颇显的松垮。
她是监狱里面的明星,不单单很多犯人知道她,那些狱警也都知道。
女人,有时候嫉妒性超乎想象。监狱,更是将这种特质发酵到了极点。
沈冰云那张脸,本来就是原罪。更何况,人人知道她以前工作是ktv里面的公主。
公主就是妓女,在别人眼中就是这样。
从看守所到这。
沈冰云从有希望到绝望。从渴望出去,到麻木不仁。
这一切的心理历程,不止一次的让她生出死志。
不过,换种角度来说她应该庆幸。至少现在的监狱管制比较严格,她尽管被孤立,被欺负。那些犯人,还有点顾忌。
这算是她勉强撑着活下来的一线生机。
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恨,早前想通过怀孕申请监外执行被韩东拒绝之后,她是恨到了极点。再后来冷静一些,她不禁感觉自己太天真了点。
她应该还算是了解他的,属于那种心狠起来,绝对不可能有半分退让的性格。
好则好了,更像是一场她所渴望的梦幻。
正值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沈冰云没去洗澡。她不敢在这种时候去,浴室那边有几个女变态,看她的那种眼神,让人作呕而恐惧。
躺着,周围同寝的犯人在低声说笑。
她们之中有诈骗犯,有拐卖犯,甚至,有一个杀人犯……
沈冰云跟她们聊不到一块,因为她很正常。就算是卷入洗钱这件事中,也没意识到是在犯罪。
当时的情况,她有心帮韩东拿到陈彦丰的证据。毕竟不是专业的线人,又恐惧陈彦丰会看出破绽来。
所以,脑袋发昏的境况中不得不随波逐流。至于后来单独经营小银河犯下的那些事,是控制不住了。
有些东西,不碰永远都不会碰。碰一下,就会产生一种很怪的心理。
第一次都做了,那就不会太在意第二次。沈冰云就是这样。
三年多的刑期,其实不长,眨一下眼睛说不定就过去了。
关键是,三年,有多少天。一天,有多少秒。沈冰云觉得在这里的每一秒钟,呼吸都压抑的沉重。
度日如年的煎熬,哪怕是睡着后,梦境里都是那些别人对她或明或暗的称呼。
婊子,贱人。
更不用说那些使唤她像是使唤佣人的老女人,偏偏,沈冰云不敢反抗。她刚来第一天的时候反抗过,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睡梦里惊醒,沈冰云看着头顶昏黄的灯光,觉得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人拢在其中,动弹不得,挣脱不得。
呼吸渐渐浓重,眼睛也再合不上。
她才来这刚刚一周,从看守所那个地狱里面跳入这个更深层次的地狱。
怎么熬过接下来的时间?
哪怕,沈冰云想找人给自己换个监区,都不知道要找谁去跑这件事。
找韩东么?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他。
可是,找不到。缠着狱警去找他,也得不到任何答复。
自己是被人给当成破鞋彻底踢到了一旁,付出了全部之后,在如此绝望无助之时,连半点反馈都没有。
不平等的感觉,她越发觉得自己落到今天这一步,纯属活该。
爱情,她一个ktv小姐去跟人谈爱情。
……
韩东这几天抛开禁毒局的差事后,整个人算是彻底松懈下来。
包括汪冬兰那件事,他也再没深想,完完全全的抛开了公务。
而且随着海城时节转换,气温回暖。外头已经不是那种冷起来往骨子里钻的寒意,跟他刚来东阳那种温度差不多。
如此天气下,他除了固定看白雅兰,剩下的时间经常带着夏梦去一些地方散散心。
紫松公园,童王峰,八面山……这些海城独有的,适合旅游的景点之外。韩东有时还会自驾两三个小时,两人一块去别的市区转一转。
夏梦因怀孕导致的心情是好了,也做了一个决定。
她确定要流产,准备等到大夫建议的合适时间,去医院一趟。
韩东劝过,每一次她都能怄一整天的气。如此几次,韩东也不劝了。
他总不能强行左右她的看法,哪怕两人是夫妻。
两人这会刚从l市回程,准备去看白雅兰。
夏梦从副驾驶上掏出手机翻了翻:“老公,我想等流产后,就回去。兰姐现在伤势稳定,明后天就有可能要转院,咱们也该离开了。”
韩东想了想,商量道:“我不放心海城的医疗条件。要不这样,咱们跟兰姐一块去上京几天。流产的话,就在上京那边的医院做……”
“去上京?”
“嗯,阿姨的身体最近越来越差,我想顺便带你去看看。不会耽搁太久,等你养好身体,就差不多可以回东阳了。”
夏梦知道他指的阿姨是傅立康的妻子江文蓉,丈夫一直都拿对方当母亲看。
她有点为难:“可是,事务所那边秋姐快忙不开了。还有那位古律师,本来就打算帮一阵子忙,哪能一直麻烦他……”
韩东侧目:“急也没用的,除非你不打算流产,咱们才可以节省点时间。我现在想想都头疼,万一妈知道这个,怎么交代。”
“你不说,我不说,兰姐不说。她怎么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