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兰坐在原地,不禁摸到桌面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根。
感觉,尤其不好。
很长一段时间,韩东只属于她一个人。甜蜜也好,吵架也罢。
从来都没有过今天这种第三者的感觉。
她好像影响到了韩东跟夏梦两个人。
房间里气氛,暂时冷却。
连韩东回头跟她说话,白雅兰也装没有听到。
她心里堵着,实在是提不起多余的兴致来。
韩东放下碗筷,擦了擦手,笑着坐在了白雅兰近前:“兰姐,想什么呢。”
他对白雅兰有愧疚,浓的化不开。
正走在了钢索上,不管怎么选择,都会是对另一个的伤害。
他所能想到的,只是维持现状,尽力调和。
“走开!”
白雅兰皱眉,推了把往上凑的韩东。
起身回房,砰的一声将人关在了外面。
韩东跟着到近前,险些被撞到。手悬在半空中落下,敲了敲门:“兰姐,你今天上不上班?”
没听到回应,他接着说:“你如果不上班的话,我想跟你一块出去看看。”
“去哪?”
“哪都可以。”
“怎么着,这是要走了。可怜我,故意陪我两天对吧。”
韩东喉结动了动,哽住,说不下去。
停顿,接着强笑:“你要不去,我一个人去了。闷,想散散心。”
他只会心疼白雅兰。这辈子也不会,不可能可怜她。
她的过去,现在,将来。
韩东都有去想过。
早知道两人会是如今这种局面,即便当初再喜欢夏梦。他也不会与其结婚。
感情,本就分了很多种。
夫妻,父子,姐弟,兄妹……
而他在过往的那些时间里,只是将白雅兰定位在介于姐姐跟情侣之间。
过于了解熟识的两个人,韩东忽略了可以成为夫妻的可能性。
以至于,到现在真正领会到白雅兰的所思所想,却已然没了退路。
白雅兰跟韩东经常闹别扭,却注定不会过于冷战。听他真有要走的意思,打开了房门:“去哪散心。”
注意到韩东撇头动作,她怔了怔,捧着男人脸庞转了过来。
韩东拿开她的手,并不掩饰,顺手揉了下眼角:“我先去换衣服,等会再说。”
白雅兰原沉着的脸,突然瓦解。唇角上扬:“东子……你现在怎么跟个大姑娘一样。多大点事啊,不就几句话没搭理你么。还哭了……”
话未说完,身体,不受控制被男人拽进了怀里。
近在咫尺,男人的呼吸,迎面而来。
熟悉,陌生,悸动。
白雅兰颤动着眼,也颤动着心。闭上了眼睛,踮脚,搂着男人颈部贪婪而主动回应。
突然而至的感觉,让白雅兰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
她怀念这一刻,太久了。
一吻,几乎让人忘却时间。
加重的呼吸,韩东腾出手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不知方寸的反复流连。
凹进去的腰线,凸出的臀线。在手间,隔着衣服,也光滑如缎……
一切的一切,让人浑然忘形。
久旷男女,再也不可能收的住。
直到,韩东右手触及她肌肤之时,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白雅兰这才晃神推开男人,脸色潮红拿住了韩东右手:“碍不碍事……”
“没事。不过,你得主动点……”
白雅兰看他右手好像又有血迹,一腔热情尽退:“下次再来。”
“我真没问题,你又不是没上来过……”
“这大白天,你让我上去,要不要脸!”
白雅兰瞪了一眼:“别琢磨这个了,赶紧去换衣服。”
不由分说的,她重新回到卧室,靠着门,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她当然不介意上下问题,也因太久没有接触男人,积蓄着一腔热忱。介意的是,韩东稍有动作就可能再出血的手。
好容易快长好了,上次比赛伤口绷过一次。大夫前两天还说,千万注意。否则,小伤真的有可能变成大伤。
为了这种以后有的是机会的事儿,去赌韩东的伤口会不会影响到什么,根本不用考虑。自然是暂时忍着。
这么一闹。
本来两人间不怎么友好的相处气氛,也转变过来。
……
出门,商量好要去的地方。白雅兰启动车子之余,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韩东,难掩笑意:“你刚才为什么哭,弄得我好像怎么欺负你一样……”
韩东随口提醒了句开车小心,头转向窗外,不作理会。
白雅兰腾出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笑意愈浓:“我道歉行了吧,刚才是我不对,无理取闹!”
说着,忍俊不禁,自己傻乐。可笑着笑着,便也沉默。
她极少见到过韩东会掉眼泪,仅有的一次,是两人任务期间的外线牺牲。
当时的柴桑克对韩东已经有所怀疑,说话,是在故意的讲述那个外线到底是怎么死掉的。残虐的口吻,讲述着两人并没见到,却又如在现场的情形。一双棕色,灰蒙蒙的眼睛,充斥着死意,一眨不眨的看着韩东……
气氛森冷严峻到她现在想起了,仍记忆犹新。
韩东在那种关头若表现出任何不对之处,瞒不住一贯残忍阴毒的柴桑克,也不可能活着走出那场鸿门宴。
她也是那次,对韩东有了极其清晰的认知。
男人的表现如果说是演戏,至少演的连柴桑克也看不出真假。以退为进,该慌的慌,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