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舟行亦知道韩东去了古氏大厦,并且,儿子将原话,一句不差的转诉了过来。
忙完,傍晚时分,他赶到了办公室。远远瞧见儿子那副还有些神不守舍的表情,无端叹了口气。知子莫若父,孩子什么都不缺,智商,能力,心计。独独缺了做大事必然需要的魄力,处事不惊的能力。
多大点事,尽然写在眼中。
“爸,您来了……”
古清河听到脚步声,回头,激灵起身,叫了一声。
古舟行入座:“他们夫妻全是你克星么?女人,有情分,便罢。同是男人,被别人闯到家里来,辱骂甚至殴打,再堂而皇之的离开。”
“我……”
古舟行打断:“楼里保安是白拿薪水嘛。他都不怕闹大,在天海,你怕!”
“不是,不是。”
古清河满脸涨红,难以解释。
不忍心继续训斥,古舟行瞟了一眼:“行了,坐下。碰到韩东这种,确实比较难缠。这人勇,谋,背景皆有。远不同一般的纨绔子弟。”
“简直是个无赖……”
“商场是战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无赖如何。我倒想你无赖一点。”
“爸,韩东不像是说大话。”
古舟行半响不答,沉吟着问:“你觉得律所前景如何?”
“当然好,未来十年内,只要不出现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就很大概率能够持续成长,甚至改变现今的行业规律,影响深远……”
“所以,这些威胁又如何。你若能接手律所,即便我真的去坐牢,也会特别欣慰。上次坐牢,我创造了古氏,再次坐牢,获得律所,你觉得不值?”
“何况这些话也就吓唬吓唬你而已。东泰,你以为我当初为何提醒夏梦购置一定的股份。目的就是将风险,全部扼杀在初期。大家在一条船上,船翻,都别想不沾水,无非就是沾的多少而已。”
“再退一步,他韩东可以将我送进去,势必要得罪许多人。夏梦对于律所的控制,一样迎刃而解。损人而尤其不利己的事,我相信这人不会做。”
“可是……”
古舟行沉声打断:“没有可是。选择了的目标,努力去接近它,不惜代价。时机成熟,就不要等,我想关新月一个女人,都比你要果断的多。”
“爸,我始终信不过她,万一她跟韩东串通摆咱们一道……”
“你看事情不要局限在一个范围,往远处看,她想要什么。不需要别人告诉你,要学会去揣测。她要钱,要让夏梦一败涂地。”
手指划了一圈,古舟行继续:“有的时候,看似无用般转那么一圈,至关重要。”停顿,声线出奇柔和了些:“儿子,没有女人会喜欢弱者。过去的,不应该成为负担,应该可以让你更加成熟,懂了吗?”
古清河深呼吸:“爸,我都清楚。”
古舟行欣慰:“下班,你妈在家做好饭了。今天吃个团圆饭。”
“好!”
……
雪,越来越大。韩东如约带着夏梦去往距居住点二十多公里的湖心饭庄,吃火锅。路上,皆未再提工作的事儿。
夏梦一点不习惯他这么冷落自己,又清楚什么原因。
瞟一眼,又一眼。
“诶,怎么不说话。”
韩东不咸不淡:“雪这么大,我得好好开车。”
夏梦软声:“韩东……韩东东……”
韩东失笑:“你少来,路况不好,是在认真开车。”
“还有多久啊?”
韩东瞟了眼导航:“前面就到了,呶,那几艘船就是。”
夏梦擦了擦玻璃,透着大雪隐隐约约见到湖心处那些亮着的,柔和的光线。
黑幕般的夜空下,显得静谧而温暖。
“哇,来的挺巧,太漂亮了。”
韩东转弯把车子塞进车位:“我也第一次来,还是今儿逛商场无意听客人聊天说的。是蛮漂亮。”
夏梦惊喜之情稍褪:“客人好像不少,会不会认出我来。”
“不会,你没化妆。”
“好话还是坏话。”
韩东捏了捏她冰凉的脸蛋:“不化妆更美。素素净净的,别样风情。”
“那你还不乐意理我呢。”
韩东抬了下视线,温和道:“有些事没经历过体会不到,就如我们之前维和的时候。能够早三秒钟突围出去,便能避开最大的火力围困。三秒钟的间隔,是死亡跟非死亡的区别。做什么道理都是一样的,该做,一丝都不能迟疑。”
“你又给我上课,好不容易心情好点……”
韩东翻了下眼睛:“吃,赶紧去船厢吃饭。保证不提了。”
“这还差不多。”
船厢,其实是跟主厅连接起来的,一种可固定,可放开的巧妙设计。雪越下越大,一米的过道,已铺满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很容易打滑。
夏梦不介意旁边栏杆外就是湖泊,扶着韩东胳膊,边走边滑着玩。几番差点摔倒,全被抱住。
韩东心惊肉跳:“姑奶奶,你消停会好不好。万一掉下去……”
“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韩东眼见女人从快三十岁,回到了三岁。揽住她腰肢,将人重重拽进怀里。
直勾勾的对视,雪雾飘洒中,呼吸相连。
忘了吃饭,一触难分。
咳咳!
传菜的服务生走来,尴尬停下。
韩东依旧搂着夏梦,慢悠悠腾出地方。等服务生过去,俩人才消停下来,随之进了船厢。
火锅挺普通的,可不管是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