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远桥带着俞莲舟等师弟过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张三丰和季真两人相互对坐,品茗着武当特有的云雾茶。
莫声谷最小,朝着旁边的宋远桥问道,“还没开始吗?”
宋远桥没回答,俞莲舟却是面色严肃的回道:“已经切磋完了。”
他的功力最为深厚,眼力也最好。
能感觉到自己师父和季真两人的功力都有些起伏波动,呼吸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平稳。
显然,是已经运过功了,这才使得气劲有些起伏。
宋远桥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张三丰笑着缕了缕自己的胡须,“没事,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切磋了。小友的剑法无痕兵剑术当世一绝,妙极,妙极。”
此时,张三丰已经不把季真当为后辈了,武功到了这种层次,已然获得了足够的地位。
季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回到:“还是张真人的太极剑天下无双。”
又转头对武当诸侠笑道:“放心,张真人没事,我破不开张真人的太极剑。”
“太极轮转,阴阳衍化,以意御剑,天下无人可破。厉害,厉害啊!”
这可不是一波武功互吹,而是事实。
太极剑lùn_gōng击比不上季真的无痕兵剑术,但是论防守,却是固若金汤。一个个圆圈划了下来,绵绵不绝,永无止境。
到了张三丰这样的程度,单纯的以武破武,已经是难如登天了。必须要做到以心破心,以心破武。
动摇对方的意志,动摇对方的斗志,动摇对方的心灵,如此才能以心变带出剑变,才有可趁之机。
可是,张三丰是什么年纪?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季真那无痕兵剑术之中的阴谋阳谋全部置之不理,只顾自的划圆,稳如泰山,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季真攻不破太极剑,而太极剑却也攻不出来。
如此,只能把手言和,以平局收手。
“小友,你这一番和老朽的切磋比剑,应该把太极剑融入你的剑术之中了吧?”
张三丰的话一出,让宋远桥等人大吃一惊。这武当派的太极剑和太极拳,可是武当绝学中的绝学啊!
正要说什么,却是被张三丰一扬手给止住了。
季真也是挠了挠后脑勺,颇为有点不好意思。他找张真人比武,自然有考较自身武功的意思,当然也有偷学太极剑的意思。
以季真现在的眼光和武学储备,只需和张真人比比剑,便能学个**不离十。
毕竟,武当心法他都已经熟练于心了。
“确实如此,我这无痕兵剑术的无痕之意,融万千武学奥义于一体,这太极剑也能容纳进去。”
这无痕兵剑术本就攻强守弱,此时融入太极剑的圆转奥义,却是攻守兼备了。
“不如这样,我归还一套武学给武当。”
张三丰摇摇头,“不必了,这太极拳剑本就是要流传下去的。你学去了也无妨。”
“只是,我观你之剑法蕴涵奥义多变多样,且还算计人心浮动,阴阳谋略藏于其中。只怕以后会留下隐患啊!”
说到这里,张三丰的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
听了这样一句话,季真也是脸色一变,忙问道:“真人,还请告知,有何隐患?”
他却是自从推衍出这等剑术之后,从未发现其中有任何的隐患。而且,他施展剑法也很顺畅,无有凝滞之时。
“人的精力有限,你的剑法之中有如此多的武学奥义和兵法谋略于其中,剑法变化之时,奥义和谋略相互交叉,我怕你的心承受不住。”
张真人的话,说的有点委婉,或许是怕刺激了季真的心。他所言之意,便是此种剑法,太过于耗费心力。而且,面对着各种各样的武学奥义和阴阳谋略变换,难免会被其影响。
阴谋用多了,人的气量也就小了,考虑事情也就变得狭隘起来,无有煌煌正道的苍茫之感。
就好像,有些人练剑,练着练着,最后入了魔,反而被剑控制了。
这就不是人控剑,而是剑控人了。
听到张真人的话,季真却是笑了,原来是这个隐患。这个所谓的‘隐患’,他自然是知晓的。
但,那是针对于普通人。
对于季真这个身怀血统、身怀法宝的人来说,并不存在。况且,季真有着大胸襟,大气量。
“哈哈,张真人费心了。”
“我以我心筑寰宇,阴阳谋略为星河,武学奥义如星辰,吾心之广纳万心。”
季真笑着歌颂一自己所作的打油诗。
“好,好,好,心怀寰宇,气冲霄汉,好气度!”张三丰一怕手,大声笑道,“好一个以己心容万心。剑术是以一剑融万千,心灵也是以一心容万变!”
张三丰彻底的放下心来,有这样的胸襟气度,那武学所带来的心力,那谋略所带来的影响,已经不能造成心变。
你见过有一滴滴的水改变海洋的吗?
你见过有一条条的鱼改变海洋的吗?
这,便是海纳百川!
季真的心,足以控制这无痕兵剑术,不用担心剑术失控。
···
季真在武当山住了七天。
这七天的时间,季真不是在和张三丰论武,就是在和张三丰比武。
张三丰乃是天赋异禀之辈,于武学悟性极高无比。
而季真有后世的各种想法理念,可谓是奇思妙想,再加上推衍之术造就的思维能力,和张三丰聊得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