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在大院门口就和王秀珊、王秀瑚、林侗和林佩四人道别,然后,特意放慢脚步,嘴里哼着悠扬的小调,耳旁聆听着植物们的八卦,听到高兴处时,还会抬手,就给该植物一点木系能量的薛玲,以一种犹如乌龟爬行的速度,在薛将军那“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候中,终于回到了家中。
可惜,薛将军那憋了一肚子的郁闷和埋怨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下一刻,就被薛玲这个才来京城没多久,平日里瞧着很是乖巧贴心的姑娘给“倒打一耙”了!
“爷爷,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出门?”
说着话的同时,薛玲还抬头,看向墙壁上面的挂钟。
此刻,挂钟已经指向八点一刻。
“爷爷,迟到不对的……你是大领导,更得以身作则……”眼见,薛将军的脸色越发地不好看,薛玲终于乖巧地闭嘴了,并且,还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然后,就蹭呀蹭呀,蹭到了桌旁。
待到她看见桌上摆放的没有动过的两份早餐时,那到了喉咙的为自己辩驳的话,就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来了,唯有浓浓的愧疚和懊恼等情绪,将她整个人给湮没。
“爷爷,对不起。”
“行了,下次有事,提前说声就行了。”薛将军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尤其,在面对薛玲时,那在其它人面前无往不利的“刀子嘴”,也不能发挥应有的功效。
没办法,谁让薛玲是老薛家五代单传的“小公主”,却从生下来起,整整八年时间里,不仅没享到一天福不说,还差点就因为薛家而葬送了这条鲜活的性命呢?
单单,因此而滋生出来的愧疚,就日夜不停地啃着薛将军的心。
尤其,在发现薛玲并没因为过往八年遭的罪,而冷待疏离进而恨上亲人时,那满满的愧疚,混合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就轻易取代了其它的情绪!
“爷爷,这是三鲜水饺吧?‘鲜’就一个字!”薛玲翘着大拇指,夸赞道,“不沾酱,就已经特别鲜美了,沾上酱,又是另一种滋味!枉我看了那么多书,却也找不出多少词来形容这样的感受!只能说,有此美味的日子,那还真是快活赛神仙哪!”
“那是!”薛将军一口,就将整只饺子吞下肚,然后,再夹起另外一只饺子,沾上浓浓的酱汁,又是一口吞下肚,吃得那叫一个喷香,“这可是你许爷爷的独门手艺!‘只传男,不传女’的那种!可不是其它人家随便包包的饺子就能比得的!”
薛玲:“……”
总觉得,自家老爷子这是在吃醋呢?
就因为前几天,林佩送来的那一饭盒大白菜猪肉水饺?她,当时,真得只是随口夸赞了几句而已,真的,没有其它用意的!
“大师傅的手艺,那是经过了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改进,放在过去,就是宫廷御宴级别的大菜。而,寻常老百姓家做的饭菜,那是凝聚了做饭人的期许、欢喜等情绪,让人吃起来,就能品尝到‘幸福’。”
“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可比性。”
“就像飞鸟与天空,鱼与水一般,彼此都向往羡慕对方的生活,然而,它们却也知道,永远也成不了对方。”
“太高深了,听不懂。”薛将军拒绝和薛玲探讨这样深奥的人生哲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叠得特别整齐的钱和票,“家里也就我们两个人,每个月在食堂里吃好的,家里的票也用不完,储藏室里的那些蔬菜瓜果也就消耗不了,放久了,就会坏了,这是一种极不好的浪费行为。所以,我特意让人运走了,这是他们留下来的钱和票,你收着吧。”
最上面,是一摞票证,包括粮票、油票、肉票、鱼票、蛋票、布票、肥皂票……
再下面,就是一叠崭新的钱,最小面额是一元钱,最大面额是十元钱,正是记忆中,覆盖了薛玲前世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模样。
而,今世,她,将再次使用这些钱,见证这些钱遍布华国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千禧年之后,才会停止流通。
粗略算了算,那间储藏室里的蔬菜瓜果,卖了将近五百元!这,在七八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啊!尤其,这,还是她在这个年代,单纯地依靠自己,而挣到的第一笔钱!!
虽然,薛玲并没去过供销社和商场,也没去过这个年代特有的“黑市”,但,根据植物们闲聊时提取到的消息,依然让她略有些诧异地扬扬眉:“爷爷,这钱,没算错吧?”
“怎么?嫌少?!”薛将军“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薛玲,一幅薛玲若敢点头称是,那么,他一定会好生地教训薛玲一通的“霸道独裁”家长模样。然而,若,他的眼底不要掠过一抹笑意的话,那么,这番举动还比较有说服力。
“爷爷,你想多了。”薛玲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我怕你自掏腰包,补贴了一些。”
其实,薛玲真正想说的却是后勤采购部的人,会不会因为薛将军的身份,而本着“讨好”的念头,特意抬高了价格!
当然,这话,薛玲并不能说出来,不然,就不仅仅是对薛将军“御下”能力的不信任,也是对如今这时代提倡的“廉政为民”的理念的一种不信任!
“补贴什么?”薛将军特别霸道地一挥手,“如果不是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又吃惯了食堂,不在家里开伙,我哪会将这些味道特别鲜美的蔬菜瓜果贱卖给他们?要我说,他们也就是运气好,遇到我家玲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