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马国庆眼里,当时的她只是一个才脱离了“天傻”称号,明明已经满了八岁,却因为长年累月地吃不饱穿不好而长得跟农村随便什么人说上几句话,给几颗糖果就会被骗走的五六岁不懂事小姑娘一般无二呢!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是依靠摆放在桌上的棕竹和外界的植物交流,来获得火车里的一些信息。但,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因此,眼下,这难得的机会,薛玲又怎不会悄悄地离开卧铺车厢,又穿过硬卧车厢,最终,往自己一直听说却并没有亲眼目睹过的八十年代的硬卧车厢而去呢?
八十年代初期,出行还需要介绍信,火车票更是不便宜,因此,这趟由京城开往辽省的火车上,即便选择硬座的人穿着打扮瞧着也不错。
当然,最让薛玲感慨的是人少!和她上一世从亲朋友人那儿听到的“所谓挤火车,不是自己走的,是被人挤上车”的挤挤攘攘场景,以及网络上盛传的每逢节假日时“火车站里站外均人山人海,连脚都没办法挪动一下”的场景,完全是天壤之别!
“咔嚓!”早已拿出相机的薛玲,对着车内的场景,手快地捏了一张照片。然后,在被车里的人察觉到之前,就又将相机塞回小包。并朝附近几个察觉到动静,而朝自己看过来的人抿唇一笑,一幅“只是走动走动,活动下身体,顺便欣赏下火车外景色”的云淡风轻模样。
听到相机快门声音的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的脸上眼底都有着茫然懵圈,觉得自己大概是坐车太累了才会幻听,就又低头或眯眼睡觉,或和周围的人闲聊,或拿出早就备下的扑克牌,随便吆喝一声,就和周围坐着的同路人凑齐了临时“牌搭子”。
“刚子,这个女娃不会出事吧?”
“都一天一夜没睁眼,没吃东西也没喝水了,不会没到地头就死了吧?”
“你懂什么?这可是最新型……”
在喧哗的车厢里,两人的交谈声极小。尤其,被叫刚子的那个男人,只是动了动嘴皮,就没再说下去了。
然而,这一切,完全瞒不过精神力强悍的薛玲。
mí_yào?什么情况下,才需要用到mí_yào?尤其,被迷晕的竟然是一个女孩子……
薛玲眼神微闪,立刻就明白自己这是又碰到“拐卖”事件了。
救?必然是要救的!
但,这间硬座车厢里,虽算不上是“人挤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但,因为中间经停的站台陆续地有人上车,因此,也就剩下那么三五个座位没人。而,在没有植物的帮助下,薛玲虽能通过精神力探查到刚才说话的那两人的位置,却并不知道除了这两人,这间车厢里是否还有其它的同伙,以及同样被迷晕的女孩子。
那么,就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羊入虎口。
这般想着的时候,薛玲缓步退出这间车厢,神情举止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被家人娇养长大的姑娘,因为没见过硬座车厢的情况,而特意跑过来围观一下,又因为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而神情怏怏地离开了般。
直到,走过第二节车厢,薛玲才拔腿狂奔起来。没办法,救人如救火,哪能耽搁?!
如果说,来之前,薛玲一路走走停停,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么,回去的时候,薛玲就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绝对当得起“飞毛腿”的评价。
最最重要的是跑回车厢的薛玲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关上门,然后,才冲因为自己这番动静而放下手里的报纸,抬头看向自己的薛将军道:“爷爷,救人。”
不等薛将军出声询问,薛玲就犹如一阵急骤的风般,飘到薛将军身旁,附在薛将军耳旁,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包括自己通过精神力探查到的那两人的长相、发型和衣服的款式颜色。
尤其强调了可能有女性同伙,那种看起来慈眉善目,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和警惕心的妇人。再或者那种看起来老实巴交,瞧着特别好欺负,说出来的话也往往“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男性同伙。
上一世,看过无数打拐的报道和记录片的薛玲,用最简短的语言,就将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也才过去不到三分钟。
“我去看看,你就待在包厢里不要出去。”薛将军虽有些诧异,薛玲为什么会这样熟悉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分子们施行的种种套路,但,眼下,还真不是刨根究底的好时机,因此,在心里琢磨出了个完美的抓捕救人法子的同时,也不忘记叮嘱道,“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
“爷爷,你也要小心。”薛玲从包里摸出个布兜,快速交待道,“里面的果实,关键时刻服下,能保命。”
接着,薛玲又拿出一把带着古朴花纹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耀着嗜人的冷茫。薛将军立刻就爱上了,来不及去念叨薛玲竟然将这么危险的东西藏在身上,偏偏过安检的时候也没能查出来这些事情,就将匕首藏在自己顺手拔的位置后,才冲薛玲说的那节车厢走过去。
距离下一个车站,还有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说长,对急于下车的人贩子们来说,确实很长。
说短,对离开包厢,就立刻找上乘警,奔赴那节硬座车厢,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