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薛将军猛地转身,偏头瞪向薛玲,恰好将薛玲脸上那抹恰到好处的恍然大悟尽收眼底。这一瞬间,他竟不知该因为被小辈戳到痛脚而怒到极点,还是该扼腕这般精明剔透的姑娘竟然是自家五代单传,必需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的“小公主”。不然,换了自家任何孙儿,都能够轻轻松松就做出一番大事业啊!
“可惜他们离开部队了,否则,现在,指不定就是一员奋斗在最前线地带,或者扎进敌人心脏,将敌人整治得上天入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猛将哪!”薛玲眨眨眼,忽悠人的话随口就来,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连极为了解她的人在这儿,也都会觉得她一脸的真诚坦然,而,这番话也确实是发自肺腑的。
可惜,薛将军并非常人,又怎会轻易就掉坑呢?只是,薛玲这番话说得实在太漂亮了,让知晓薛玲奸诈狡猾本性的薛将军也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万般无奈之下,薛将军只能气呼呼地瞪了薛玲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一幅不愿意再搭理薛玲的高冷姿态。
“爷爷,有空的时候,跟我讲讲这三十位英雄的故事呗?”是的,在薛玲看来,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不仅仅是这世间最可爱的人,更是值得让人钦佩敬仰的英雄!
“没空!没空!!”薛将军挥挥手,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般,一脸的嫌弃。然而,眼底却隐约可见欣慰和欢喜,再一次以实际行动演绎出“刀子嘴,豆腐心”这句话的场景来,“不是说要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住下,休整一晚吗?还不去打电话!”
薛玲惊诧地瞪圆了眼,伸出右手,掏了掏耳朵:“爷爷,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拨一下才动一下’的算盘珠子,就没点自己的思考能力呢?”
这话,薛将军才不认:“瞎咧咧什么?!”
“爷爷,那是三十位退伍军人,不是十位,也不是三位。”薛玲翻了个白眼,表明自己对薛将军这种“说一套,做一套”做派的鄙视,“就算军区招待所很少人住,但,在年底这个探亲高峰期即将到来的情况下,你觉得现在才打电话过去,招待所那儿能誊出十五间房子吗?”
说实话,薛玲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临时抱佛脚”的人了。上一世,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会提前做好规划。而,这个好习惯,也相应地被她带到这一世。
“早在你说那三十位退伍军人会在一个月后赶到京城的消息后,我就立刻打电话给招待所预定了十五间房。”
“十五间房,你订了一个月?”薛将军一脸的惊讶,虽然他向来知道薛玲是个不差钱,也从不将钱放在眼里,真正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姑娘,但,他是真没料到薛玲败起家来,竟然比世家那些上窜下跳惹人厌的纨绔子弟也不逞多让,“你还特意要求了招待所,要前不久新装修过的两人套房?”
“爷爷,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呢?放着手里的钱不要,非要上赶着送人呢?”薛玲嘴角抽了抽,对薛将军这“脑洞”大开的程度,还真不知该如何吐槽了,“我就提前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这个周先帮忙预留十五间房。半个月前,我才跟他们确定了要房子的大概时间段。三天前,我就跟他们确定了这三十位入住的时间。”
当然,从入住到退房长达七天这件事,薛玲并没有特意提起。
薛将军:“……”这波操作,够可以的啊!回头,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以后肯定有用到的时候!!
并不知道薛将军心里这些盘算的薛玲,又喝了一口果汁,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后,才道:“爷爷,如果林爷爷和王爷爷问你人参的事情,就跟他们说,给他们准备了一千年份的人参和五百年份的人参,看他们需要哪一种。如果是顾爷爷和许爷爷这些不太熟悉的老爷子的话,就跟他们说,有五百年份和三百年份的人参。”
末了,还不忘记补充一句:“最好能用钱来交易,如果手里资金有限,一时半会也凑不齐那么多现金的话,也可以用古董玉器来交易。”
薛将军:“……”说好的“视金钱如粪土”呢?这样开口闭口地谈钱,真得好?!
仿佛察觉到了薛将军心里的腹诽似的,薛玲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爷爷,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的!你别忘记了,我才招了三十位退伍军人,每个月都要发工资给他们,还要修建工厂,招工人和技术员……”
“这一堆的事情,哪一样不需要花钱?就算你们将这些年存下来的私房钱全部交到我手里,但,如果我不学着‘开源节流’,你相不相信,再多的钱我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它们花个一干二净,然后就又进入‘一穷二白’的赤贫阶段?”
薛将军很想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地灌下大半杯茶水来压压惊,听薛玲这说法,合着,以后,她是准备钻到钱眼里去了呢?然而,到底要顾及自己在薛玲面前的形象,于是,只能摇头叹道:“你不是常说‘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吗?照你这样大手大脚的霍霍习惯,确实,再多的钱也都不够你糟蹋的!”
“糟蹋”两个字,薛将军特意加重了几分语气。然而,如果,他的眼角眉梢间不要一片欣慰和赞叹的话,那么,这句满满鄙夷嘲讽的话还比较有说服力。
对此,薛玲连“刀子嘴,豆腐心”这样的感慨都懒得想了,只是笑嘻嘻地道:“爷爷,你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