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玲玲怎么会和我说?”
再次成为众人视线焦点的林佩,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惶恐忐忑,焦躁不安了,而是一幅“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云淡风轻姿态,然而,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戳进林佼的胸口,将那脆弱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再说了,只是相亲,又不是结婚,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呢?”
众目睽睽之下,林佼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挂不住了。可惜,即便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还不能显露分毫,否则,难免落入在场这些“人精”的眼里,对自己未来的发展计划有着很大的阻碍:“瞧你这话说的!”
佯装打趣了林佩一番后,林佼又摇头,叹气道:“不过,你还小,也确实不懂这件事的重要性。不信,你问问大家?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样的观点!”
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在场所有人都拖下水。
这一出阳谋,算不上高明,却也挑不出多大的错漏来。于是,众人“被迫”你一言,我一语地“教导”起林佩来。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林佼,在留意到林佩那快要压不住的烦闷暴躁模样后,嘴角微勾,挥一挥手,悄悄地离开了。
……
“你没说错啊!这本来就是一件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小事!”
第二天,正在屋里院外忙碌的薛玲,接到林佩的电话后,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林佩这一边。当然,这并不妨碍她遗憾没能在现场近距离地围观这场精彩的大戏,也不能让院子里这些每天除了闲聊八卦外,就没其它事情做的植物们来一出逼真的角色扮演。
虽然得到了薛玲的支持,但,林佩心里的忐忑和好奇等情绪,并没减少多少:“可是,我听三姐说,你们家打算和陆家联姻,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相亲呢!”
“没这回事!”薛玲干脆利落地道,“我听说,陆家姐姐从小到大受到的是古代世家贵女的‘琴棋书画女红管家’这方面的顶级教养,而,最让人钦佩敬仰的,就是她在文学这一块的绝顶天赋……”
林佩:“……”这些话,好耳熟!不正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传遍大院每个角落的和陆雪瑶有关的“谣言”吗?
“噗!”薛玲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佩佩,你怎么会以为,这些传言是陆家为了联姻计划顺利执行,而特意夸大了的,当不了真?!”
电话那端的林佩吐了吐舌头,好吧,她又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心里的话“秃噜”出来了。
“这位陆家姐姐很厉害啊!”这般感慨着的时候,林佩也再次好奇地说道,“我爷爷说,这样的姑娘,没遇见,也就算了。遇见了,还不立马聘回家,就是眼睁睁将到手的好运气往外推,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见祖宗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啊!”薛玲叹气,“举个例子来说,她看见四季变换、日转星移时,就会生出许多感慨,或吟诗,或作画。而,我那位大堂哥呢?虽称不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也因为长年累月地在部队里摸爬滚打,早就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糙汉子。你能想象他们见面的时候会谈些什么?私下里,又有什么样的共同语言吗?反正,我是想不出来的。”
“这有什么?!”哪怕,这些年来,因为自家姐妹之间的算计和坑害,而让林佩这么个真正天真单纯的姑娘也懂得了些计谋。但,在薛玲这个让人发自肺腑地信赖和依靠的好友面前时,她往往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掩地直率。眼下,也不例外。
“原本就是联姻,结两姓之好,代表着两个家族之间资源人脉等方面的互相倾斜,关乎到两个家族切身的利益,就算彼此之间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没什么妨碍啊!”
“再说了,你也掌握了许多东西,虽然不能像那位陆家姐姐一样,做到某一样或者几样方面的精通,但,你们在聊天的时候,也是轻易就能找到共同话题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她嫁进来,就是为了跟我作伴似的!”薛玲啼笑皆非地道,“这话,你别再跟其它人说,懂吗?”
“懂!”林佩应得那叫一个响亮,“除了你,还有谁会跟我聊这些?他们都把我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每次谈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都一幅‘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嘴,一边儿玩去’的嫌弃,啧!”
“大人就是虚伪!”
薛玲:“……”咳,其实,她也是一个虚伪的大人呢!
……
三天后,和陆雪瑶有关的传言进一步地发酵,而,薛玲却坐上了开往火车站的车。
说来,这是三年前她从g军区抵达京城后,第一次来到京城火车站呢!
依然是络绎不绝,行色匆匆的人流。
就连那些独具京城特色的植物们见到薛玲的时候,也一如既往对薛玲行注目礼,一派恭谨敬仰的姿态。并没有因为距离上次见到薛玲足有三年,而对“用到它们的时候,才想起它们,不用到它们的时候,就将它们抛到后脑勺”,真正当得起女人界中“大猪蹄子”这样称号的薛玲生出一星半点的愤懑和怨怼!
【大人好!】
【大人辛苦了!】
对于这样的问候,薛玲已不再像三年前那般觉得浑身不自在,反还因为这三年军区生活的潜移默化,让她竟有一种“合该如此”的感慨来。
薛玲手指微动,就有一股精纯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