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虽然在京大读研,但,每逢寒暑假,也或回z省和父母家人团聚,或和三五知己好友一块儿踏青采风。”
在“军政分家”的前提下,一夜之间,大院就传遍了和她有关的消息,想也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煽风点火!
“那我就不知道了!”薛玲轻飘飘地说道,一幅自己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淡然,“爷爷,你还没告诉我,大堂哥哪一天过来呢?”
薛玲这种“一推六二五”的姿态,让薛将军气恼不已。然而,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再加上,薛玲也确实“点醒”了他,所以,除了继续憋着,还能做什么呢?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凶神恶煞地瞪向薛玲:“干嘛?!”
“准备接风洗尘宴。”话落,薛玲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一脸古怪地看了薛将军一眼,摇头叹息不已。虽然她没再吱声,但,脸上却分明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老爷子!
可惜,薛将军并不上当,甚至,还一脸狐疑地看着薛玲:“是吗?”
“当然!”薛玲一脸的坦荡,她又没说谎,有什么好心虚的?
薛将军:“……”我信了你的邪!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薛将军却破天荒地沉默不语,薛玲挑眉:“爷爷,该不会,你也不知道吧?”
“因为,你不能确定,你和大伯商讨的计划能不能顺利骗过精明狡黠的大堂哥,所以……”
薛将军:“……”不知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吗?这样的犀利,不留情面,也怪不得每天待在家里,过“吃饱就睡,睡饱就继续吃”的悠哉惬意生活,都能拉到无数人的仇恨值!
“啧!”薛玲摇头叹气,当着薛将军的面,就拨通了王萍的电话。一番惯常的问候之后,才在薛将军那阴恻恻的目光里,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大伯母,我听说,大堂哥要来京城了?你知道他订了哪天出发的火车票吗?我好估算着时间去车站接他,还要请许爷爷他们帮忙准备一桌特别丰盛的接风洗尘宴……”
“玲玲,你不知道,你大堂哥这人……”不提薛志华还好,一提起薛志华,哪怕向来从容淡定如王萍,也不由自主地对着薛玲这个小姑娘倒起了满肚子的苦水。
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薛玲,除了继续维持一个“乖巧听话,懂事可爱”小棉袄的形像,还能做什么呢?
可以的。
比如说,对着不知何时就佯装翻看手里的报纸,实则一双耳朵却高高竖起,生怕错过任何一句关键词,眼角眉梢间更满满的“围观看热闹”戏谑神情的薛将军,来了一记很有威胁和震慑力道的反杀眼神!
然而,薛将军全然无惧。
对此,薛玲也有自己的应对手段。就如此刻,她就赶在王萍说得口舌燥,端起杯子喝水的间隙,飞快地插话道:“大伯母,我跟你说件事……就是,最近几天,不论我去学校,还是跑步锻炼身体,再或者去后山,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和陆雪瑶有关的事情。”
陆雪瑶,正是z省高官的闺女,也是薛玲刚才用一种“钦佩和敬仰”的神情,和薛将军聊到的那位“文学界天才”!
“啥?”极度的震惊茫然之下,王萍也不由得冒出一句老薛家人惯常使用的口头来,然而,眼下,她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点,只是急切地问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快跟我说说!”
薛玲应了声,就将这段时间自己去了哪里,又听到哪些人议论陆雪瑶,以及,这些人提到陆雪瑶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神情等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萍。
末了,才一脸佯装的疑惑不解:“我听爷爷说,这次的‘联姻’,说是两家心照不宣下的决定,其实是陆家先提出来的。但,看这情况,我咋感觉陆家,啊,不对,应该说是这位文学界的天才陆雪瑶,不太愿意嫁给大堂哥呢?”
薛将军手一抖,差点就将手里的报纸撕成两半:“……”这,算不算“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偏偏,这口黑锅,还是薛玲当着他的面,扣到他头上的!然而,他能分辨吗?完全不能啊!
电话那端的王萍,虽然有些感慨薛将军确实疼爱薛玲,连这种秘而不宣的事情都告诉薛玲了,却也并没放在心上。无它,谁让薛玲是最最贴心的小棉袄。对着薛玲,连她这个不爱八卦的人,都忍不住就想和薛玲分享一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就更不用说和薛玲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薛将军了,受到薛玲的影响,那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所以,这,才是薛将军“有苦难言”的缘由!
……
十分钟后,薛玲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就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上跑去。一边跑,一边还说道:“爷爷,快去换衣服,等下我们去华侨商场!”
“干嘛?”薛将军抖了抖报纸,也是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被自己拿在手里的报纸,竟不知何时就被他揪成一团。
幸亏,薛玲回房间去了!
心里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薛将军毫不犹豫地将报纸放到茶几上,伸手用力地摊了几下。在发现根本就没办法摊平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就将这份报纸藏到了那摞旧报纸的最中央。
就算哪天,薛玲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也没办法推测到这些痕迹的由来,进而“没大没小”地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