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就是他,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换了其它家,比如说,林家和王家,再比如说,顾家和许家,自家儿孙中真出了这么个“天生神力”的,不论男女,都会毫不犹豫地送到部队里,为家族的发展壮大出一份力。
虽然,世人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不论寻常百姓,抑或是高门望户,都不会将自家优秀到能轻易就碾压一众儿孙的姑娘嫁出去!
——招婿,这是下下策,上策就是挑个“没家世、没背景”,却品貌皆优,实力不菲的寒门子弟。如此,不就相当于自家女儿“娶”了一个同样优秀的人回来呢?
啥?担心千挑万选了个“凤凰男”?开什么玩笑,自古以来,“凤凰男”兼具“白眼狼”品性的,那几率,真是小得可怜。其实,真正容易招来这种人的,大多都是些一朝登天,却没有家世背景可靠,甚至还有一整个拖后腿家族姻亲的暴发户……
“爷爷,瞅瞅,你这话说得!平时,我宅在家里,你又嫌我太孤僻不合群,我这一出门找朋友玩吧,你又觉得我跟只离开笼子的鸟儿一样,在外面浪得嗨起来,就不愿意回家了。你这样,让人很难做啊!也就是我,换了其它人,嗯哼……”
薛玲撇嘴,拎着篮子的手顺势拈了拈重量,掀开篮子一角,紧接着就挑眉,咋舌:“一、二、三……这重量,得有八道菜吧?啧啧,爷爷,今天是啥好日子啊!让你这么个向来信奉‘节约俭省才是王道’的老爷子,也挽起袖子豁出去一般,点了这么多菜,就不担心吃不完,放到下午就坏了呢?”
“废话真多,爱吃不吃!”薛将军瞪了薛玲一眼,“雄赳赳,气昂昂”地越过薛玲,往客厅而去。
薛玲抬头望天:老小孩,玻璃心,伤不起,伤不起!
“咦?”将上面的碗蛊移开后,薛玲惊诧地瞪圆了眼,指着摆放在最中间,用厚厚棉被包裹起来的一个小坛子,嘴角抽抽地问道:“爷爷,这个坛子里装的是啥山珍海味?竟然要这样包装……”
“别动!”眼见,薛玲要掀开盖子,薛将军忙不迭地暴喝一声,扑上前来,从薛玲手里夺走了那个坛子,即便被坛子上的温度烫得吡牙咧嘴,也没将坛子丢开,反还用一种小心翼翼,珍之重之的态度,将坛子摆放到桌上。
薛玲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地抚额,喃道:“这是幻觉,对,一定是幻觉……”我家爷爷绝不可能这般“痴汉”!
最后这句话,被薛玲强咽下肚。即便,她的大脑处于混沌状态,心神更不知飘到了何处去,但,末世修炼出来的对周围环境和人心的敏锐强大“直觉”,再次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
不然,眼下,怕不是激得面对薛玲时,修炼了两年多忍功,几乎修出个“忍者神龟”称号的薛将军破戒,随手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满院子地追打起薛玲来,才怪。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薛将军掀开盖子,凑近,深吸了口气,那一幅沉迷到不可自拔的模样,让回过神来的薛玲只觉得一阵牙疼,“什么汤?总不能是龙凤汤吧?”
这话,薛玲纯粹是随口一说,当不了真。
奈何,架不住,眼下,薛将军竟然用一种“不愧是我们老薛家的小公主,就是有能耐”的欣慰和赞赏眼神看着她啊!
薛玲轻抚胳膊,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只因,在这一刻,她的心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却是唯一能接近眼下这个真相的猜测来:“蛇羹?”
“不错!”薛将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那一脸的得瑟张扬,竟让人猜不出是因为薛玲的聪敏而兴奋激动,还是因为得了这难得的山珍而欢呼雀跃,总之,两相一结合,竟让薛玲再也忍不住地往门的方向挪了几步。
那一幅“一言不合,就破门而出”的架式,让薛将军的笑声为之一顿,紧接着呢?当然不是停下来,宽慰薛玲一番,告诉薛玲这蛊汤里炖的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菜花蛇,并不是那种咬人一口就立刻倒地而亡,收拾一番后却味道很赞的眼镜蛇,而是忍不住地双手叉腰,放声大笑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怀着这样一种“不疯魔,不成活”的信念,就在薛将军的眼皮子下,薛玲上演了一出绝对当得起“飞若矫龙、身轻如燕、踏雪无痕”这般评价的轻功绝学,当着薛将军的面,就将那蛊汤夺到了手里。
“哈哈……嘎……”
好嘛,这回,轮到薛将军发出那种鸭子被人掐了脖子似的“嘎嘎”叫声了。
虽然,下一刻,薛将军就猛地回过神来,迅速闭上嘴,用一种很是“凶残狠暴”的威胁和警告目光瞪着薛玲,一幅“方才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发生”的云淡风轻模样,但,薛玲却依然毫不认怂地瞪了回去,鼻子里还不忘记发出挑衅的冷哼声。
“蛇羹啊……”薛玲特意拖长了音调感慨着,将小蛊从右手抛到左手,再从左手抛到右手,佯装没瞧见薛将军那浑身煞气惊人,然而,眼珠子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小蛊滴溜溜打转,真正实力演绎出一个隐形吃货,面对自己心仪的食材时那幅“垂涎三尺”的模样。
“眼镜王蛇、乌梢蛇、银环蛇、金环蛇……”薛玲“霹雳啪啦”地念出一连串蛇名,然后,在薛将军那一脸“我就静静看你装x”的不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