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琢磨了一会儿,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的薛将军,挑眉:“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薛玲举起手指,摇了摇,义正辞言道:“自古以来,就有‘升米恩,斗米仇’的说法。一味尽心尽力地帮助人,却不去分析对方真正需要的东西,而自顾自地给予的帮助,并非所谓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而是一种看待比自己身份地位低的人时,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行为!而,这样的行为,更容易养出‘白眼狼’,真正蠢到了极点!”
“……所以,我们打算帮一个人的时候,就应该实地考察,探知对方真正想要的东西,再结合对方的现状和未来进行分析,从而推测出达成这个目标所需要的东西……”
薛将军的目光,无意间,溜过墙角那一摞小山样的包裹旁被拆开来的三个包裹:说起来,他们最初在探讨什么?好像是衣服吧?
所以,这话题,究竟是怎么歪的?
怎么歪的?当然是薛玲在“脑洞大开”的状态下,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了下形成的。
那么,怎么解决这些穿过一两次,看起来,还和刚买的一样的衣服呢?
很简单。
送人。
当然,不是随便挑捡些人,不去调查对方的真实需要,就一股脑地将衣服强制性地塞给对方。否则,谁知道会不会触动到对方那所谓的“穷人自尊和傲骨”呢?别到时候没能讨着好不说,反还莫名其妙地结了仇,那才是哭都找不着地儿!
这事对薛玲来说,并不太难。
首先,她今年才十岁,虽然已经是个大学生,但,实际年纪摆在这儿,再加上,她是少年班的学生,不论在学校,抑或是回到家里,也多是和同龄人相处。而,人嘛,总是下意识提防和自己年纪相当的chéng rén,而会对比自己小的人,尤其,还没成年的小孩子疏于防备和戒备,从而在言谈举止间无意中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次,她是披着嫩嫩羊羔皮的老狐狸。要知道,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的阅历都和他的年纪成正比。而,就算这人再如何地蠢笨,让人时常感慨“朽木不可雕”,但,都活了两辈子了,哪能还那么“傻白甜”呢?
再次,别忘记了,薛玲是植物们承认的“植语者”,不仅拥有上一世让人敬仰和膜拜的木系异能,还额外点亮了“听懂植物们谈话”的技能。
而,人嘛,就算再如何地聪慧机敏,精于谋算,又不对任何人,即便那人与自己亲密无间,也都不会有意无意地提及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从不暴露自己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谋划。但,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一人独处时,也难免会忍不住地喃喃自语。这个时候,只要屋里屋外有植物,那么,这人的真实禀性,就绝逃不掉薛玲的探查!
……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就得行动起来。否则,岂不是“纸上谈兵”?
薛玲拨出去的第一个电话是给王萍的。
惯常的问候后,薛玲没像以前那样和王萍漫无边际,想到哪儿就随口聊到哪儿,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大伯母,你那儿有不穿的旧衣服吗?”
“有啊!”
王萍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说来,她家世代从医。幸运的是大多家人都在各大军区医院担任医生。因此,过往那十年活动中,并没受到多大影响。
出嫁前,王萍在家里也算得上是受宠的。嫁给薛建国后,又一直过着顺风顺水的优渥生活。
虽然,一周七天时间,至少五天都要上班,穿得再好看,也因为外面要罩一件白大褂,而没多大用处。但,女人嘛,生来就喜爱一切美好的东西的。比如说,珠宝首饰,再比如说,华服美食。那么,在王萍看来,就算很多衣服都穿不了,但,买回家,放在衣柜里,闲暇时分拿出来欣赏一下,也是一种美的享受啊!
如此一来,这衣服可不就越来越多,这衣柜可不就加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最后,不得不腾出一间空房做衣帽间呢?
即便如此,王萍依然乐衷于购物。心情好,买,心情不好,更要买……
这买着买着,衣柜里就难免有很多衣服都没穿过。更难免因为经常去逛街,而在周围人群蜂动的qiǎng gòu行动中,一时冲动地买下当时觉得很便宜,很好看,很划算,买回家后却觉得不合适,左瞧右看都不顺眼的衣服。而,最终,这些衣服的归宿,也莫过于束之高阁。
当然,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告诉薛玲了。
于是,王萍就放任自己的身体,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一脸轻松自在地问道:“玲玲,收到我寄的包裹了吗?打开来看过了吗?喜欢我给你挑的那些衣服吗?不喜欢的话,就放到箱子里。过几天,我再去买一些寄给你……”
这儿的一些,还真不少。一个包裹远不够装的,而,被装到包裹里的衣服配饰,少则四套,多则八套!从头到脚一应齐全的那种!!
这也正是薛玲每隔半个月,就能收到一座小山状包裹的缘由。
想到薛将军每次去门卫处取包裹时,在众人艳羡嫉妒的眼神中颇为自得,回到家后却满腹牢骚,愤愤不平,觉得平白无故地给她背了锅的“心不甘,情不愿”,就让薛玲也不由得有些心虚。
“大伯母,你寄的包裹收到了,你挑的衣服我都喜欢……就是我正长身体,去年的衣服,今年就不能穿了,放在箱子里,也挺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