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卖妹求荣”这个标签,可不是那么好洗白的!
正喋喋不休诉说自己满腹憋屈的罗排长,连陈瑶的“出谋划策”都没等来,就更用不说宽慰和劝说了!
于是,说到气愤处,就快按不住满腹的洪荒之力,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的罗排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仍然坐在梳妆台前的陈瑶。
明亮的镜面,清楚地映出罗排长那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只令,正因方才那一幕而气闷不已的陈瑶,突然间就释然了!
——确实,她,错了!打最初,就错了!
跟这样的人斗气,到最后,伤害到的,除了那些真正关心疼爱自己的亲人,还能有谁?罗排长吗?还是罗清婉?再或者是那些虽然是农村人,却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手段玩弄得炉火纯青的罗家人?
“你有什么好气的?”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陈瑶的嘴里说出来,落到罗排长耳里,却让他心里一个“咯噔”,到了喉咙的指责控诉之类的话,就犹如卡壳一般,怎样也没办法顺利地说出来。
“这一切,不是正中你下怀吗?”
罗排长:“……”什么意思?
陈瑶冷笑一声,微微偏头,仿若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处于一种茫然懵圈状态中的罗排长,又仿佛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再继续和罗排长这样一个“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男人再继续虚与委蛇了,拿起手里锋利的匕首,又快又准又狠地插向罗排长的胸口。
“如果,你真没有攀扯林家的打算,那么,早在罗清婉认识林佟之前,再不然,在罗清婉和林佟处对象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之前,就应该干脆利落地将罗清婉送回老家,从最根本处斩断两人继续交集的可能,而不是处处打着忙于工作的旗帜,有意无意地默许了两人之间的联络牵扯。”
“我……”罗排长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陈瑶打断了。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一直都被瞒在鼓里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呵!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连她这个不太关心罗清婉的“大嫂”,都在罗清婉和林佟牵扯上不久,就从旁人那儿得知这个消息了。就更不用说,早在半年前,罗清婉和林佟在处对象的消息,不仅传遍了军区大院,就连相邻的几个大院也都有所耳闻!
虽然,十年动乱结束后,众人还心有凄凄然,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并非每个大户人家都爱特别强调“门当户对”,但,家风清明,家族子弟个个出挑,再加上,以林将军这位“掌舵者”目前的身体情况来看,至少还能坐镇林家数十年以上,因此,林家众多子弟们,都早早就被家世地位相当,或者略逊一些,家中有精心教养,同样优秀姑娘的家族盯上了。
这种情况下,发生在林家每一个子弟身上的事情,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被送到这些家族中的掌权者面前。
尤其,林佟还有一个“长房幼子”的身份!
“至于你说的林佟和罗清婉订婚这件事?你觉得,从没将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的罗清婉,会主动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缘由吗?”
说到这儿时,陈瑶还一脸不加掩饰的嘲讽和讥诮:“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次的订婚,是林家长媳和罗清婉亲自谈的!直到他们谈妥了,敲定了日子,我才从外人嘴里知道这件事!”
心里却暗自庆幸:幸亏,罗清婉怕她从中做崇,而没通知她,否则,不论她直截了当地拒绝,还是被迫和林家人坐在一起,谈论这桩订婚的事情,掰扯到最后,都难免会被罗清婉将外间所有的脏水泼到她身上!
到时候,洗白的,成全的,除了罗清婉,还能是谁?
“呵……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哪家的姑娘会腆着脸,跟未来婆婆谈到定婚和结婚的礼金、酒席这些话题的!得亏,我们没生孩子,否则,儿子也就还好,如果不好命地生了个女儿,往后,有罗清婉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姑拖累,还不知道能嫁到什么样的糟心人家,怕是一辈子都要泡在苦水里!”
……
罗排长只觉得气血上涌,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欲坠,恨不得下一刻就晕厥过去,却又因为多年来高强度的训练,而让他只能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铁青着一张脸,大脑却疯狂地运转起来,从陈瑶那满是嘲讽和讥诮的话语中,提取一定的信息,从而想出一个合适的弥补方案来,以便能将此事对自家的影响降到最低!
……
薛玲本以为,在入学前的最后几天,自己依然能过逍遥惬意的小日子,然而,顾美美的再次到来,却打破了她的妄想。
被薛玲引到客厅里坐下,捧着茶杯的顾美美,沉默了许久后,终于,还是按奈不住满腹蠢蠢欲动的“算计”,抬头看向薛玲。
“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
“啥?”薛玲一脸的茫然,仿佛因为顾美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惊得大脑都停止思考了般,下意识地回道,“什么做些什么?”
“大家都是明白人,装什么呢?”顾美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而,却保证了坐在她对面的薛玲能清楚地听到。
“我这个人,比较笨,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对此,薛玲除了摊手,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