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薛将军磨着后槽牙,打心眼里不相信薛玲的话。真当他听不出薛玲的话外之意?真当他不明白薛玲那“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绝对不麻烦大人的”做派,和相应整出来的应付他们这些长辈们的“善意的谎言”呢?
“是的,爷爷。”敏锐察觉到薛将军身上流露出来的怨念,薛玲抿了抿唇,“我只是一时半刻没适应……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薛将军:“……”好吧,他又忘记了,薛玲并非普通的八岁天真懵懂,善良易骗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觉醒了“宿慧”,从某方面来说,被那些记忆影响深重,难免按照自己“本性”来行事的小姑娘!
尤其,过去那八年,老四一家子对薛玲的漠视冷待,都给薛玲的心里,增添了不止一道的伤口……
如此一来,他又怎能强求拥有完善人格的薛玲,像一张白纸上,什么图案都没有的小姑娘一样,在自己这些做长辈的安排干预下,出现一幅幅预料中的美丽蓝图呢?
“唉……”薛将军悠悠叹了口气,“罢了,你要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都会同心协力承担,绝对不会将任何人抛下来,更不会将家人推出去,当成别人出气泄火的炮灰。真正紧密团结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努力奋斗的家人……”
薛玲频频点头,一脸的受教。
而,也是到了这时,薛将军突然话峰一转:“除了十天前和五天前,这两次,你交到我这儿,让我安排人,送到你大哥手里的那些水果、肉干、罐头和麦乳精等东西,你就没有再另请司务长帮忙,捎带东西给你大哥他们?”
“啊?”没能反应过来的薛玲,下意识地愣住了,很快,就忙不迭地摇头摆手,“当然没有!”
她到是想每天都让人送东西给薛志国四人,最好,能将四人的一日三餐都包揽下来,但,可能吗?
所以,这,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行吧,这次,我就相信你。”薛将军点头,“剩下的那些蔬菜瓜果,你准备怎么办?还是寄给你大伯他们吗?”
“嗯!”薛玲点头,慢悠悠地说出过去几个月一直执行的安排,“我已经和邮局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他们安排的邮车就会准时抵达。我会提前十分钟,就让人帮忙将东西搬运到大门口处,在那儿和他们会合。”
哪怕,并非第一次听到薛玲这样的安排计划,但,再一次听到的时候,薛将军依然有些震撼,看向薛玲的目光里也满是欣慰和赞叹。
不愧是薛家女,瞅瞅,单单这一手严丝密缝的统筹安排计划,就轻轻松松碾压军区和大院其它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娇娇女!
真要说的话,十个捆作一团,也不是薛玲一人的对手!
……
五天后,薛玲又跟车,送了一批新鲜的蔬菜瓜果、肉干果脯、饼干蛋糕到某保密部队,如之前那般,这批东西中,一多半的蔬菜瓜果,被后勤买下来了。剩下的一部份,虽然送到了薛志国四人手里,但,以王家、林家和顾家这三家加起来将近四十来号人的凶残程度,估计,这些东西,也只会有一小半,进到薛志国四人肚子里,剩下的一多半,则会被那三四十来号人抢夺一空。
对此,薛玲没有任何的怨念。哪怕,这些人中,有和薛将军互别苗头,彼此瞧对方不顺眼的顾参谋长家的孙子们,也不例外。
不仅仅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千古至理名言的存在,更多的,却是因为家大业大的情况下,人心并非如外人所想那般齐整的!
就如同,顾家长房天才顾珊珊,和四房天才顾美美这两人的情况一般。
哪怕,借用吃食这些东西,建立起来的交情,和着其它的关系,结合在一起,只能拉拢一小部份人过来,在关键时刻,也能起到重要作用。
所谓“未雨筹谋”,莫过于此。
……
直到这天,顾美美再次找上门来,开门见山一句话,就将薛玲给问懵了:“我说,你知不知道‘升米恩,斗米仇’?”
“咋了?”薛玲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起身,从厨房里端出清洗切盘摆放好的水果,又将用井水镇过的果茶,倒了两杯,放在托盘里,最后,再放上几样许师傅精心烹制好的花草点心,才坐到顾美美斜对面的竹椅里。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顾美美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就灌了大半杯的果茶下肚,然后,压下夏末秋初,燥热尽消,身心兼满足之下打嗝的yù_wàng,小口小口地品着沁凉的果茶,“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真没装!”薛玲啼笑皆非地说道,也端起果茶,小口地饮着,又指了指桌上那几乎汇聚了“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彩虹颜色的花朵糕点,“粉色的是桃花,红色的是玫瑰,黄色的是菊花,米色的是桂花,绿色的是荷叶,紫色的是薰衣草。”
“啧!”顾美美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声,顺手拿起一块离自己最近的红色玫瑰花糕点,咬了小小一口后,就立刻被那由舌尖漫延开来的独属于玫瑰花特有的清淡甜香给征服了,以一种看似优雅,却并不慢的速度,将整块玫瑰花糕点解决掉后,端起一旁的果茶,抿了一口,就略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应该准备普洱或红茶。”
“你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