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可不是长白山,竟能发现一株年份这么高的新鲜人参……
“无意中得到的。”薛玲摊手,耸肩,一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挖到了这株人参”的无辜。
可惜,钱老并不相信。
不过,虽然,眼下,并不是探究这件事情的好时机,但,和薛将军相交多年的钱老,依然忍不住出声问道:“你爷爷知道吗?”
“这是我给爷爷的一份惊喜!”薛玲笑了笑,“钱爷爷,你可得替我保密哦!”
钱老:“……”这怕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钱老也合上盖子,将木盒推回薛玲:“明天,我带上工具,到你家去炮制。”
“不用这么麻烦了。”薛玲又将木盒推回钱老,“钱爷爷,虽然我不知道如何炮制人参,才能不损或少损药效,并延长人参的保存期限,但,我却知道,这样的炮制手段,需要用到的工具非常多。与其带着一大堆工具到我家,还不如你直接将这只人参带回家慢慢炮制呢!”
顿了顿,薛玲又偏头,笑眯眯地补充道:“虽然,住在军区的人,不会特别关注那些工具的用处,但,谁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呢?到时候,他们上门求人参,我是给,还是不给呢?这不是为难人嘛?所以,还是要麻烦钱爷爷你帮着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麻烦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老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揽下这件事情啦!
“行吧!”钱老虚点了薛玲一下,心里却特别地熨帖。
说实话,这些年来,他见多了见利忘义,心狠手辣的人,一颗心早就在残酷的生活中被磨砺得冰冷起来。
偏偏,先有薛将军,再来,就是薛玲,这对祖孙待自己,那确实是当成一家人的信任器重,掏心掏肺般地好,让他忍不住就想多为这对祖孙打算几分。
“这只人参,你打算用来做什么?”
“泡药酒,怎么样?”薛玲眨了眨眼睛,凑近钱老,以一种邀功般的语气,道,“到时候,你和我爷爷一人一半!我觉得,你俩都需要好好地补补身体,这样,十年,二十年后,才能依然‘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泡药酒的话,用新鲜人参就行。”钱老啼笑皆非地看着薛玲,“钱财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觉得,我和你爷爷会是守着宝山却不用的傻瓜呢?”
调养身体这件事,若,钱老论第二的话,那么,这世间,还真没谁敢排第一!
“那是你们的东西,什么时候用都没关系,而,这只人参是我的孝敬,当然得先用啦!”
薛玲才不相信钱老的话呢,真当她不知道,钱老和自家爷爷一样,其实,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哪怕再如何地宽慰劝说自己,却也难免受到过往那几十年生活习惯的影响。不然,钱老手里这颗人参,能一直留到现在呢!
“行吧,只要你舍得,回头,我就将这只人参切了,一部份用来泡酒,一部份炮制,留着以后用。”钱老一脸无奈地接下这个“伟大”的任务,然而,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欣慰和愉悦,却道出了此刻他那犹如踩在软绵的云朵上,浑身都在飘一样的美妙又舒爽的感觉!
薛玲点点头,既然将人参交由钱老全权处置,那么,当然以钱老的提议为重。不过,想到自家院子里养的那些将近三个月,早已褪去一身嫩黄绒毛,个个都胖嘟嘟,已经可以出栏的鸡鸭,就又问道:“炮制好的人参,和一只重约七八斤的鸡鸭炖汤喝的话,每次切几片呢?”
还几片?这样补,也不怕补出问题来!
钱老一脸无语地看着薛玲,最终,还是败在薛玲那旺盛的求知欲下,出声解释道:“五十年以下的人参,放十来片,或者小半截,都没问题……”最多,就是补个血气旺盛,半夜起来要冲冷水,或者,绕着大院跑几十圈而已。
“上了一百年份的,日常调养的话,只需三五片就行,泡茶、泡酒或炖汤,都可以。性命垂危的情况下,直接生吞小半截就行。”
“三百年份的,日常调养,一两片就行。性命垂危之下,三五片含服。”
“五百年份的,日常调养,一小片就行。性命垂危之下,一片含服,不行,再加一片。”
薛玲一脸乖巧地聆听着,脑子里蓦地浮现一抹亮光。
也许,钱老只是基于“医者仁心”的缘由,而在详细地讲述了人参的功效和用途后,也忍不住将人参的最大用处“吊命”这件事讲了出来。但,不得不说,“性命垂危”这四个字,确实戳中了薛玲的软肋。
现在是七八年六月份,距离即将到来的那场战争,仅仅只剩下半年多时间……
而,只要是战争,就必然会有牺牲,这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事情。那么,作为薛家女,薛玲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给予家人更多的支持,包括精神和实物上的支持!
大院
该说,这,就是主角、配角和炮灰之间,必然会相遇的巧合吗?抑或是该说,其实,这,就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特意挑了一条离食堂最近偏僻小道的薛玲,看着前面一百米处,状若无人般姿态亲昵的一对男女,挑了挑眉,眼底滑过一抹戏谑。
“罗清婉,林佟,你们也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扔下一块巨石般,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