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那种犹如灵魂被烈焰灼烧般,只能无助地哀嚎,却连手指都没办法动弹一下的疼痛!
冰冷的雨水,砸在薛玲的脸上,让她那模糊的意识,蓦然变得清醒起来。
……等等?雨水?
末世里的雨水,那是能随便淋的吗?
忒么的,别被她逮着动手的人!不然,分分钟剁了他做花肥!
“她死了吗?”
“应该没有……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了。”
“那我们要把她送到医院里去吗?”
“笨蛋!打她的人都跑了,你上去帮忙,她赖到你身上怎么办?”
“那要报警吗?”
……
报警?
在“强者为尊”的末世里,竟然还有这样的白痴?
“唉,她的手指动了下!”
“那我们快离开!不要被她看见!”
“对!对!快点走,万一被人发现了,就说不清了!”
……
“踢踏”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
本就偏僻的小胡同,竟如午夜般寂静。
仿若老天爷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似的,“滴滴答答”的小雨,瞬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卧槽!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不认识自己的小崽子!
回头,一定要好好地“教教”他们!
满腹愤怒、不甘、郁闷和抓狂等情绪,纠结缠绕在一起,在薛玲的身体里爆发开来。
下一刻,在黑暗中独自潜行了许久的薛玲,就终于挣脱种种无力和痛苦,顺利地睁开双眼。
乌云密布的天空,仿若缺了个大口般,“哗啦啦”的雨水往下倾倒着。
一道又一道闪电,在乌云中穿梭,给大地增添了几分诡谲。
低矮的砖房、奇特的拱门、坑坑洼洼的地面、只能够让三轮车通过的狭窄过道……
这里,绝对不是她生活了近十年的末世!
那么,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啊……”
不知薛玲的哪个念头,触动了那些尘封了多年的记忆,瞬间,无数的碎片坠落,让薛玲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玲玲……”
“玲玲,你在哪里?”
“玲玲,下大雨了,天黑了,我们先回家好吗?你快出来,我们下次再玩‘躲猫猫’……”
两道女声,一道男声……
下意识分析着的薛玲,眼角余光里出现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边叫着“玲玲”,一边惊喜地冲自己奔来。
而,在她的身后,却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的男子。
这两大一小三人脸上的神情很奇怪……
不等薛玲想出个所以然来,下一刻,她就再也坚持不住地晕过去了。
……
此时,三人已经跑到薛玲面前。
中年妇人难掩嫌弃地看着一地的污水,再看了看自己今天才换上,此刻却满是泥泞的新衣服,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
“妈,薛玲不会出事吧?”
年轻男子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手里撑着的那把黑色的雨伞,将他的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仿若未曾瞧见中年妇人那被雨水淋湿一半的衣服,也仿若未曾瞧见孤单一人,躺在路面上,任由暴雨冲刷的薛玲身体下意识发出的颤抖和瑟缩,以及那越发惨白中混合着痛苦的脸庞。
“这小灾星,就是不让人清闲!也不知道薛团长家里人是怎么想的,换了我,早在生下来的时候,就将这小灾星摁在马桶里溺死了……”
中年妇人骂骂咧咧地说道,一脸的嫌弃和厌恶:“王红,还不快将她扶起来!”
“妈,我身上穿的是前儿文婶给的花布做的新衣服,沾了泥水后就没办法清洗干净的!”
被唤做王红的小姑娘,难掩嫌恶地看了眼手里乌漆抹黑的雨伞,却依然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并按下欲跺脚撒娇的念头。
虽然,今儿个,她穿的是黑色直筒裤,沾点泥水也看不太清楚,但,这可是她为数不多的几套不带补丁的衣服,哪能因为薛玲这个不知好歹的“傻姑娘”而糟贱了?!
“文婶”两个字,让中年妇人将到了喉咙的怒斥咽下肚,然而,脸色却依然不太好看,嘴里更是小声地骂道:“女儿就是赔钱货,这还没嫁出去,就开始向着外人了……”
“不过,也好过这小傻子,倒贴无数嫁妆,也嫁不出去!”
中年妇人动作粗鲁地拽着薛玲的胳膊,轻轻松松,就将薛玲从地上拽了起来,看了眼身旁撑伞的儿子,到底还是停下对薛玲的谩骂:“老大,将伞往你那儿移,你每天学习那么辛苦,可不能淋雨受凉了……”
年轻男子点点头,看了眼一身狼狈的薛玲:“妈,咱们还是先将薛玲送到医院里去吧!”
火气特别旺盛的年轻小伙子,淋上半个小时的暴雨都会生病,更不用说薛玲这样一个生下来,身体就不太好的年轻小姑娘了!
“本来就傻,万一发高烧,烧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话,点到为止。
可,不论中年妇人,抑或是王红,两人都立刻就明白了年轻男子的话外之意,遂交换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然后,才加快了步伐。
……
泛黄的斑驳墙壁,毛玻璃窗户,带着灯罩的白炽灯泡,和挂着输液瓶的架子……
薛玲愣了愣,很快,就明白自己这是被人送到了医院里。
而,那两大一小三位“好心人”?
想起晕迷期间,以一个“旁观者”身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