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手上台了,首先上台的应该是歌舞伴奏的乐队。
但乐队上台之后,全场集体懵逼,既没有靓丽的少女伴舞队,也没有箫鼓琴笙等大小配套乐器,就只一个小屁孩,扛着一把简约到堪称丑陋的古怪乐器,在台上随便度地而坐,其坐资,像极了外面那些做无本生意的…乞儿。
“芯儿在搞什么鬼?”周帝生气了,“就他一个人?哪怕真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也奏不出什么像样的配乐。
而且你看他拿的是什么玩意儿,才一根弦,一根弦能弹出什么调?乱弹琴!”
周帝愤愤中起身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芯儿自暴自弃到太不争气了!她倒不急,英雄冢别人会哭着求着她进去,但她一点都不替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想想,就只顾着自己,太令朕…”
周帝说着说着,立马目瞪口呆了。
嘶~~~~~~~~~~~~咴儿咴儿~~~~~~~~~~
台上的单人乐队拉着那把古怪的单弦乐器,开始试音了,原来这东东是用来拉、而不是用来弹的。
古怪的马嘶声,从那把古怪的琴弦上拉出,从单马到群马,才片刻间,万马奔腾的冲击感,就从一根单调琴弦上被完美的演绎……
天啊,太神了,大家仿佛至身于无尽草原,那里,秋正高,草正黄,鸿雁南飞,万马奔腾……
西风止,北风吹,天,凉了,云,越来越浓……
舞台上,漫天雪花夹杂着点点落红,一袭白衣,陡然闪现,一位仙子,正与风雪伴腊梅共舞……
这时,一阵格外压抑到让人想哭的呜鸣声响起,这就是二胡能瞬间哀到让人心碎的音质的、最大威力的优势。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素衣素雪,点点殷红……配合着凄婉缠绵的歌声,渲染出一幅瞬间击垮所有人心灵防线的意境,这是风的凄冷,心的寒凉,神的哀伤,宿命那无奈又必然的情殇……
台下的琪琪,当场哇哇大哭起来,哭声,瞬间感染了泪点很低的异世界看客们……
台上凄歌淡舞,落红点点,台下呜咽成潮,落红倾盆,一排大花篮,瞬间就被花雨砸满后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砸到后来无花可砸时,很多人竟往里面砸石头——当然是灵石。
梦雨菲瞬间泪如雨下,想起自己的身世,竟连一只还能相思千年的傻狐狸都不如,至少人家这注定无缘无分的情,还是纯洁的,自己却置身这青楼粉帐,连情感,也都尽只是污浊……
梦雨菲身边的雨荷,被花雨砸得花容失色,抹着眼泪,偷偷溜出了比赛场地。
她决定立马用自己十几年的积蓄,替自己赎身,然后去寻找乡下那个曾经为她跳河自杀的、被所有人都笑话成孬种以至于现在还仍未娶上媳妇的阿牛哥。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孤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临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作虚无……”
最终,源自地球的这首经典情歌,在泪点很低的异世界,取得了空前成功的成绩,以远超记录的表现,将大周王朝的芯公主,一举推上了常规赛的冠军宝座。
“菲儿,别太在意常规赛的虚名。”
一位面容冷峻的老妈妈,盯着台上人气暴棚的芯公主跟叶锋二人,不屑道,“先是一首两只老虎,再来一首白狐,这位天下第一才子的音艺天分,也就只能弄弄这些乡下俚曲。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用来糊弄这些阔气的粗人,投其所好,恰到好处,但在靠打分决胜负的总决赛上,就行不通了,那些评委的眼里,可是容不下这种粗俗的玩意儿。
等着看吧,芯公主在总决赛上,肯定要闹出一个大笑话。”
“妈妈,我很累了,想回去睡了。”
梦雨菲说到这里,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对身边的老妈妈道,“你们答应过菲儿,只要菲儿能帮梦仙楼拿到一块能组队进入‘英雄冢’的铭牌,就答应菲儿任何一个不特别过分的条件。
菲儿现在可以告诉妈妈,我的条件了,菲儿别无它求,就只要一个自由之身,这个条件,不算特别过分吧?”
“你疯了!”老妈妈立马一脸震惊得不可思议道,“以你现在的条件,没人敢逼你接客,你再风光几年,趁着年华最好的时候稍稍留心一下,嫁个王候公子做妾室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现在离开梦仙楼能干什么?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连活下去都会很艰难,懂不?”
“我只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身子、或者老天再垂怜一二,有段干干净净的情,此生足矣,至于活得是艰难还是困苦,那是命,我认了。”
梦雨菲盯着老妈妈,一脸幽幽道:“妈妈,告诉菲儿你的心里话,这些年,你当真快乐吗?”
半天后,老妈妈一脸哀怜道,“我答应你,你,好自为之吧。”
以备战比剑的借口,推脱了老皇帝格外热情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