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让本容儿?”谁知黄容却像看杀父仇人般,盯着南锅老兔子,挥舞着两只小胳膊,歇斯底里道,
“本容儿现在惨到背井离乡,流落江湖,颠沛流离,三餐不继,被无知小儿扔毛毛虫、被白痴蠢蛋骂傻蛋……饱经风霜尝尽世态炎凉,历尽酸楚以致形容憔悴……谁能有我惨,谁敢比我惨!
但本容儿无悔无怨,乐在其中,知道这都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南锅老兔子看着原本小淑女般的小才女突然张牙舞爪的模样,隐隐心虚……
往小才女身上扔过小毛毛的无知小儿琪琪,用三哥哥的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小脸蛋……
曾笑话过小才女傻蛋的两位文人雅士,更是被小才女张牙舞爪的模样吓得落荒而逃……
某些同情心过甚的看客,被小才女比惨的模样弄得联想泛滥、秋水成灾……
“就因为容儿现在再也不用被爹娘逼着天天读书上学了!”黄容一脸欢喜不尽的表情道,“不用上学的自由人生,真心美好!”
南锅老兔子被黄容的表现给彻底打败了,落荒而逃。
叶锋当场一脸懵逼:哥虽曾经是个学渣,但还没渣到天天逃学的境界啊,这丫头,原来是个最典型的问题儿童。
周边众观众…一哄而散了: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白长了一个好脑子……
晚上的猜灯谜竞赛,黄容毫无意外的豪夺桂冠,蒋老夫子却连一个季军都没捞到,他压根儿就没现身,很有自知之明的弃赛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上午,文会的大餐终于就要开始了。
琴棋书画历来是文人雅士的主修课业,因此第二天的竞赛,比的就是弹琴,下棋,书法,绘画。
来了来了,南锅老兔子终于来了!
蒋老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徐徐而行的南锅院长,抚摸着案几上那把心爱的灵桐木琴,信心百倍,然而…
“请南锅院长入裁判席就坐!”
一位帅气的小青年,一脸兴奋道,“此次能请来南鹿书院的院长,全程主持文会的裁判事宜,这标志着我们这届大周皇家文会的裁判水平,至少达到了洲际级……”
嗡嗡嗡,仿佛有一千只蜜蜂在蒋老夫子的脑袋中嗡嗡乱叫,帅气执事下面的话,蒋老夫子根本就没听清他在嗡嗡些什么。
琴艺节目的比赛,已经开始了,首先出场的是,大周国的富王殿下。
一曲叮咚不断的《富山秋雨》后,淡淡的忧伤,久久不散,连无知的琪琪,也被富王高深的悲秋之意,渲染得挤出了几滴眼泪,看得叶锋一脸的心疼。
艺术的感染力是没有年龄的界限,甚至还跨跃了种族,咴儿咴儿的一阵悲马声,很好的证明了富王那跨种族的高超琴艺。
“九分九分九分八分八分七分九分七分七分九分!”执事大吼道,“恭喜富王殿下,获得了极为不错的八十二分!”
富王一脸欢喜的对着四周拱了拱手……
“七分七分六分七分五分五分……”……
琴艺比赛渐渐到了尾声,代表赛事的压轴大戏,终于要登场了。
压轴大戏的表演者,就是历届琴艺项目的桂冠都未让其旁落的大周国翰林大学士,蒋老夫子。
只是蒋老夫子今天的兴致似乎不高,表演的《百鸟朝凤》似乎欠缺了一点激情,这导致他这届的比赛成绩,竟取得了一个就他而言的、史上最低分。
但即便是蒋老夫子自己的史上最低分,却也高达93分,远远超出了目前赛事第二成绩的富王殿下的82分。
“唉,长期无敌的滋味,确实相当寂寞,也难怪蒋老夫子兴致不高。”一位看客看着蒋老夫子,一脸膜拜道。
“是啊,高处不胜寒,久在巅峰对手难求,这高得太久也就未免心寒,理解!”另一位看客一脸崇拜的看着蒋老夫子,相当理解道。
接下来几位吊在尾后的选手的表演,更加充分表现出了蒋老夫子长期高处不胜赛的无奈,竟然全都是低于六十的不及格表演。
琴艺比赛的最后一位选手,终于要登台亮相了,这时,全场都已经哈欠连天。
没办法,琴艺本就是相当费耳的高雅艺术,太高雅的艺术欣赏起来,不仅费耳,还相当劳神。
“下面有请来自友邦天朝的三皇子殿下,为大家登台表演!”帅气的执事一声格外的大吼,将诸多表现出梦游症状的看客们,齐齐吼醒。
没办法,总不能让友邦人士遭受知音寥寥的羞辱,弄不好会闹出外交纠纷。
台下众看客纷纷揉眼搓耳,强打出一付热情倾听状,大家都是爱国人士,不能让友邦的代表认为我们大周国是欠缺素养的蛮夷之地。
唯有素养颇深的大周国翰林大学士蒋老夫子,却故意连打几个大哈欠,表现出一付强按牛头状。
叶锋登台之后,搬出一架普通的木琴,置于台上的案几之上。
这架普通的木琴刚一现身,顿时引起周边阵阵不快。
大家的不快,显然不是鄙视天朝穷得给自家的三皇子,连一张好琴都买不起,那显然是绝对不可能。
大家不快的是,这位天朝的三皇子,未免将大周国的皇家文会太视为儿戏了,竟然就用一张普普通通的木琴来滥竽充数,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大周国的裁判们暗恼中,纷纷决定要给天朝的三皇子打一个史上最低分,没办法,面子都是相互赠与的,你不给别人好脸色,别人干吗要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