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圣上,公子襄尚未到。”
“哦,他干什么去了?”
星帝皱眉问道。
他张开了手,太监上前帮星帝整理好衣冠,将衣服上的褶皱一点一点抻平,手上不曾停下,嘴上也一直在应答。
“要不要让人去催催。”太监试探问道。
“去吧,今天这场戏,缺了谁都不行。”星帝说道。
太监替星帝整理好仪容,正准备收手退下,却又被叫住。
“怎么了,圣上?”
“你将这腰带松松,勒得本帝都喘不过气来了。”
“是。”
太监赶紧上前,又将圣上的玉带给松了松,便问道:“圣上,您看这样行吗?”
“行了行了,唉,以前康海在的时候,这些事情都不用朕说。”星帝伸了伸胳膊,无意间说道。
这侍奉的太监一听这话便赶紧跪了下来,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头也是埋得低低的,惊慌说道:“是奴才疏忽了,还请圣上降罪。”
“你这是干什么?”
星帝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赶紧起来吧,把本帝交代的事情都办好,比什么都强。”
言毕,星帝特别意有所指地说道:“本帝最讨厌的,便是身边人背叛,忠诚才是你的保命金牌,知道吗?”
“……奴才明白!”
太监重重地磕了个头,额上已经冷汗簌簌而下了。
“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说着,便连滚带爬地起来,慌里慌张退了出去。
“来人,摆驾乾擘殿!”
话说那太监慌里慌张退出殿内后,便急匆匆找人将星帝的指令吩咐下去,而后才得空擦拭一下额头的细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被一个迎面走来小太监给撞了肩膀。
“哎呦,小兔崽子,没长眼吗?”
“公公,您没事吧!”
那太监嫌弃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太监,想训斥又提不起精神,末了,也只是摆摆手,让他走人,可是这小太监竟然胆大包天,将他直接拉向个角落里。
“你干什么,给我松手!”
“公公莫急,有人托小的给您捎句话。”那小太监状似无意地靠近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娘娘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太监顿时双目圆睁,“你……”
“给您考虑的时间了够久了。”
太监有些气急败坏,有些话他自然不敢去娘娘面前说,但是当着这传话的小太监,他还是敢说上一两句的。“这可是要掉头的买卖,我定要思虑周全,再说了,今日圣上还敲打我了,我看就是你们找我找的太频繁,让我已然暴露了,我若再冒着风险于你们传递消息,最后定是落
不下什么好下场。”
大太监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推脱,不愿意再为他人傀儡。只是上的了贼船,哪里是想下就能下的呢!
小太监听了对方这话,也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个手绢来,那手绢团成了团,小太监直接放在了对方手中。
“这是?”
大太监掂量了一下,这手绢并无多少重量,想必里面并非是什么金银之物。
“我不接,你就这样回话吧。我身为圣上身边的人,自然是忠于圣上的。从今以后,你们就别再来找我了。”
大太监又直接将这手里这团东西还给了小太监。
那小太监并不接,只是一个劲说道:“您还是打开看看再做打算吧!”
大太监诧异之下还是三五下便打开了这团着的手绢,只是这俩面的东西,却令他面色一变。
手绢正中,放着一颗枯黄、萎缩的牙齿,上面甚至还有黑色的虫蛀痕迹,这牙看上去饱经沧桑,年纪已大。
“你……这是……”
大太监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小太监却还是那副假笑的模样。
“您别急,老人家好的很,只是年纪着实大了,这牙都撑不住了,不过您放心,娘娘已经派人去照顾了,想必您的老母亲定能颐养天年,长命百岁。”
“你们……”
大太监无力地垂下手,手中却紧紧攥着那颗虫牙,他心中明白,今日他要是忤逆了娘娘的意思,只怕他下次见到的,就是老娘的坟上草了。思及此处,他才觉得自己如今真是在刀尖上行走,亏他先前还觉得升成陛下的贴身太监就是自己的出头之日,现在想想,那个被毒死的康海才是真正的好结局,不必再受
这煎熬。
老太监将这虫牙塞进了衣袖,拱手回道:
“你回去回禀娘娘吧,奴才愿效犬马之劳。”
那小太监却觉得还不够,他低着声音说道:
“娘娘说了,犬马之劳可不够……”
“……奴才愿为娘娘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小太监听见此话,才收了那副瘆人的假笑模样,咧大了嘴说道:“那还请公公说说圣上今夜究竟想要干嘛?”
庭兰殿中,小太监正在向雪妃汇报着星帝的动态。
“那太监说,圣上是想将灵厨工会收为己用,才搞这么一出。”
雪妃正在对镜梳妆,听见这话,才抬起头来。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说完,便又低下头去,用玉梳细细梳着青丝,柔声问道,“还有呢?”
“圣上似乎对公子襄尤其注意,今夜他人还未到,圣上还特意派人去催。”
“哼,不管是千秋馆,还是万金阁,陛下都是同样的眼红,看来今夜不必我们出场了,陛下已经将戏本都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