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的话语,像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她千疮百孔的心,忽然间松懈下来。
连续用了两次时光沙漏,经历了生离死别和失而复得,还有王位争夺的惊险刺激,她的心弦一直紧绷着,到现在才终于松懈下来。
也不知道北燕国的战事怎么样了?她轻叹了口气,但内心里,她其实想说的是,不知道阿彻怎么样了,在被她如此无情伤害之后,他一定很伤心很绝望吧。
司空圣杰看着她蒙着雾气的眼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真实心思,此时恰有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碎,下意识的,他走近一步,抬手撩了撩她的头,她梢的栀子花清香,飘入他的鼻中,轻轻盈盈的味道,让他片刻迷醉,沉溺其中。
先前,她是师兄的妻子,他不能夺师兄所爱,所以他选择了退出,可是现在,她已不再是师兄的妻子,那么他是否有资格来追求她了呢?
一颗心浮浮沉沉,激越地跳动着,她美丽的容颜她梢的清香,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像罂粟一样在诱惑着他,引诱他向前迈进,然后沉沦溺毙,无法自拔。
这时,景天太子从远处找了来,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司空圣杰伸手撩拨着凤浅的头,两个人靠得如此的近,画面如此的暧昧,这让他原本就烦乱困扰的心,更加烦乱了,他疾步冲上前去,打断了他们。
司空圣杰,谁准许你碰本殿下的女人?
景天太子一把扯过凤浅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霸道占有欲十足。
谁是你的女人?你放开我!凤浅一把推开了景天太子,怒目瞪向他。
景天太子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三个月前,在湖畔酒楼,你和本殿下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是本殿下的女人。
司空圣杰闻言,脸色顿时煞白,愕然地望向凤浅,想要得到她的确认和证实。
凤浅呆了一呆,忽然捂嘴笑了起来:景天太子,你也太搞笑了吧?随便编造一个谎言,就让人相信我是你的女人,你的谎言也至少编造得高明一些,让人找不出破绽才行。
司空圣杰暗暗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小凤儿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景天太子脸色微微一变,但他还是不甘心,接着说道:那一晚,和本殿下那个人难道真的不是你吗?可你明明说,你爱慕本殿下,早已对本殿下芳心暗许
凤浅沉了脸,有些生气道:景天太子,说谎造谣也要有个度,如果你继续无中生有,损坏我的名誉,以后我们连点头之交都没的做了!
景天太子浑身一震,向后倒退了两步,他基本上可以确认,舞阳公主所说的话是真的了,那一晚和他春风一度的人,不是他心仪的小野猫,而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无法接受。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小野猫只是表面拒绝他,但内心里还是喜欢他的,只是碍于世俗礼教的约束,她才不能亲近他,可原来都是他搞错了,那一晚,他不过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黄粱美梦罢了。
看着他双手抱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凤浅感觉奇怪,不知究竟生了什么事。
你没事吧?
景天太子久久沉浸在他的世界里,痛苦挣扎。
凤浅扭头,和司空圣杰对视一眼,准备要离开。
景天太子忽然抬头,看着凤浅说道:就算没有那一晚的事,本殿下也已经认定,你就是本殿下的女人!小野猫,本殿下一定会娶到你的!
司空圣杰双拳暗暗握紧,他虽然有些气恼景天太子的霸道蛮横,但内心里,他却是欣赏他的,至少他可以大胆地说出他的想法,而他呢,他却连自己内心的想法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他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拒绝之后,他连待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一定不会如愿的!凤浅拉起司空圣杰的手,阿圣,我们走!
景天太子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已然慢慢调整心情,就算那一晚是乌龙又如何,他景天太子岂会为了一个孩子而轻易改变自己的心意和目标之人?
小野猫,咱们走着瞧!
他重拾自信,唇角上翘,勾起一抹魅人的笑容。
凤浅拉着司空圣杰,快走下宫阶,穿过长长的宫道,远离了景天太子的视线,她才放慢脚步,顺势松开了司空圣杰的手,忍不住吐槽:真受不了景天太子的自恋!从我第一次在黑雾森林见到他,他就以为我在勾引他,用美色迷惑他,都不知他脑子里装了什么,成天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他,都想爬上他的床。
凤浅摊摊手,叹气道:唉,自恋是病,得治!
司空圣杰淡淡一笑,说道:我倒觉得,他活得很坦然,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从不勉强自己,也从不掩藏自己。遇见喜欢的人,就大胆说出来,努力去争取,虽然有些自信自恋过头,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凤浅吃惊地瞪眼:你居然还夸赞他?阿圣,你是不是被他洗脑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他那样自以为是的人吗?
司空圣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宠溺的语气道:我以前也讨厌你啊,可相处之后,不也开始喜欢你了吗?
说出喜欢二字的时候,他的心咚咚剧跳了两下,目带紧张地看向她,试探她的反应。
凤浅却努了努嘴,没心没肺地说道:还说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每次看见我,都一副想要吃了我的表情,那时候我也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