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京朝形骸、馥兰拱手躬身,说道:“多谢相助。”
馥兰奇道:“原来阁下并非哑巴。”
形骸道:“以阁下的意志,如何会被这林中夫人所迷?”
魁京冷冷说道:“这与你无关。”
形骸道:“只要阁下不再与正神国国主为难,我自也不会多管阁下。”
魁京沉默须臾,答道:“她还好么?”
形骸微笑起来,点头道:“她很好,阁下还对她念念不忘?”烛九的一只眼睛本属于魁京的夫人,那夫人死于烛九之手,那眼睛便归于烛九。魁京似乎爱屋及乌,因此对烛九颇为关怀。
魁京道:“也是前世的冤孽,今世何必纠缠?罢了。”
馥兰道:“阁下,请留步,你也是阴间住客,何不为我灵灯大帝效力?我大帝英明神武,重用贤良,在他麾下,你定能.....”
魁京在一棵桑树下坐定,说道:“我欠你人情,将来会还你,其余之事,休要再提。”
馥兰笑道:“好啦,我是个识趣的人,知道见好就收。”
形骸心想:“魁京不会再加害贤妹,馥兰也无法夺取邓林。这件事已经了结,我该回去了。”略一鞠躬,道:“告辞。”
魁京忽然说道:“孟行海,你胜了我,但又并非胜了我。”
形骸闻言一愣,道:“你是说我倚仗青阳剑取胜,胜之不武?”
魁京指向那个深坑,他道:“我在这坑洞中感受到极强的妖火,以之练功,进益极快,但不知不觉间性情剧变,心意暴躁易怒、浮躁不安,才令那妖女有机可趁。”
形骸道:“我这青阳剑并不同,它为我驾驭,并无隐患。”
魁京摇头道:“妖火侵蚀,往往隐秘异常。先前与你交手,我察觉到了那隐患,你自己尚无知觉。我若是你,当舍弃此剑不用。”
形骸横举青阳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心想:“是他危言耸听么?为何我自己一无所知?”
魁京割破手腕,取下双臂的黑叶花环,滴血在花环上,道:“我欠你二人恩情,这花环你们拿去,可以召唤我两次,无论何事,我必到场。”
馥兰谢过,接了黑叶花环,又道:“行海哥哥,我们后会有期啦。”
形骸略一迟疑,道:“祝你们一切顺利。”收下魁京赠礼,一跃而去。
出林子时,那些女鬼又涌出来向形骸道谢,形骸道:“各位今后不可再害人了。”众女鬼道:“大侠有令,我等绝不违抗。”
形骸加快步伐,原路返回,途中想起魁京所言,心中矛盾:“魁京绝非空口无凭之辈,可青阳剑伴随我许久,多次救我性命,非但是我的密友,更是救命恩人。魁京虽未必有恶意,但也不是全知全能,料事必中者。我也无需太过在意。”
冥虎风剑又在左臂兴风作浪,左臂仿佛长满了蛆虫,不断吞噬形骸的血肉。形骸心想:“真正该担心的是这冥虎风剑,而非青阳剑。每一次冥虎风剑发作,都是因我使用青阳剑过度,似乎冥虎风剑恨透了青阳剑。”
但为何偏偏是形骸使用青阳剑时?他用梦魇玄功、放浪形骸功、命运蛛丝功时,冥虎风剑便老老实实,还算驯服。
莫非青阳剑真的在一点点侵蚀形骸,冥虎风剑实则是在拯救他?
形骸打了个冷颤,突然感到有人在注视自己。一座小山,布满了蚂蚁洞,小山背后走出许多怪人。形骸见这些怪人体型高大肥胖,肌肤微绿,脸色狰狞,虽然怪异,但仍算得上是常人。
形骸对这些怪人视若不见,抬起头,望向夜空,见浩瀚的星河中星光闪烁。他觉得那监视自己的人并非这些怪人,而是天上的星辰。
瞻星,青阳,他在观察着。
众怪人喝道:“你就是孟伍斧?”
形骸道:“是,各位又是何人?”
众怪人道:“你是怯翰难大帝的眼中钉,我等受大帝恩惠,特意来此杀你!”
形骸道:“连怯翰难都非我敌手,我劝你们省点力气吧。”
怪人们连声大叫,取出兵器。形骸一看那兵器竟是锄头、叉子、铁耙等农耕器具,问道:“且慢,你们是附近的农民?”
其中一怪人胖汉喊道:“不错,我们原本是农夫,但遇上灾荒,没东西吃,是大帝接济了我们,让我们能吃上饱饭!我等无以为报,唯有替大帝拼上这条贱命了!”
形骸道:“你们如何知道我在这儿?”
那胖汉道:“我梦中见到你会到这里,早就埋伏好,等你自投罗网。”
形骸青阳剑一挑,那小山上多了一道绿痕,轰地一声,小山变成两半,就此倒塌。众怪人皆露出惊恐万状之情。
形骸道:“你们中了妖魔诡计,他们让你们到此送死。走吧,你们不是我对手。”
众怪人大眼瞪小眼,突然间,当先那胖汉农夫喊道:“少唬人了!”高举铁耙,冲上几步,砸向形骸脑袋。
形骸使出一成力道,将那农夫打翻在地,农夫爬起身,居然并未昏厥,表情却更加愤怒。形骸神色凝重,道:“你们并非寻常农夫!是神裔么?”
那农夫骂道:“直贼娘的神裔!老子是人!”复又扑来,浑身肌肉膨胀,皮肤之下似有东西爬动。形骸站立不动,接了此人一耙,真气反震,这人摔出三丈远。形骸心想:“他力气比常人大了十倍!可他不过是一寻常农夫罢了。”
其余农夫咬牙咧嘴,口中唾沫长流,一齐猛攻。形骸道:“你们中了妖法!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