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令道:“我们到了,国主人在哪儿?”
牛济跪倒在地,朝一张椅子磕头,那椅子背对着众人,从中站起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形骸一见她背影,便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女子轻笑一声,转过身来,刹那间,形骸、孟如令、孤鸣皆惊讶得目瞪口呆。
只见这女子冰肌雪肤,容貌秀美,一双眼镇定随和,正是失踪已有多年的恒宇。
孤鸣霎时热泪盈眶,张开双臂,扑到那女子怀中,喊道:“娘!娘!”
恒宇脸上露出慈爱之色,并未显得如何激动,她道:“孤鸣,分别多年,你已经长大了,我几乎认不出你。”
形骸脑中思绪万千,心中惊喜,复又惭愧不已:“那一天我与她分别之后,几乎再没挂念过她。她呢?我还以为她多年来独自隐居,想不到竟在这山中之国为君。”
孟如令道:“恒宇姐姐!你怎地跑到这儿来了?又为何会当上这儿的国主?”
恒宇道:“我来此钻研这无尽宝盆,成果颇丰,受此地百姓爱戴,老国主病逝之后,便禅让于我了。”她望向形骸,眼中不曾流露半点情愫,仿佛形骸与她并无瓜葛。形骸暗暗叹息:“她定是怨我不曾陪伴她回到北方,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二人之间曾经的姻缘。”
孤鸣哭道:“娘,你把我送回猛犸国,是不是不要我了?猛犸国有许多人要杀我,若非师父相救,我如何能再见到你?”
恒宇叹道:“孩子,娘与你分开,心中又如何舍得?但娘要做学问,想法术,闭关修炼,无暇照顾你,只能将你送到表哥那儿。我如何能想到怯翰难如此狠毒?”她与北牛实是表亲,但她年幼时已然觉醒,而北牛则是年迈时觉醒,故而她驻颜不老,而北牛却外表老迈。
形骸朝恒宇作揖,说道:“恒宇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恒宇不发一语,走向形骸,形骸不知她何意,只抬头看她。孟如令道:“恒宇姐姐,此人过往虽与咱们有些过节,但也帮了我不少忙....”正说话间,却见恒宇离形骸越来越近,一张脸几乎贴到形骸脸颊旁,两人嘴唇相距不过一寸,稍有不慎,只怕就会相碰。形骸闻着她身上芬芳,想起两人曾经亲密缠绵之事,一时面红耳赤,情绪激荡。
孟如令一拉恒宇,将她扯开,问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声音中已满是愤愤之意。
恒宇微笑道:“没什么,只觉得他很是英俊,想逗他玩玩。唉,我也当真寂寞太久了。”
孟如令甚是不快,道:“在孤鸣面前,你这当母亲的还是收敛些为好。”
孤鸣笑道:“师父别生气,我也很喜欢师叔,有时也想亲他呢。”
孟如令皱眉道:“你是小丫头,如此并无不妥,但恒宇姐姐可大为不同。”
恒宇点点头,道:“随处坐吧。”
形骸已镇定下来,在离她稍远处盘膝而坐,一侍女走入屋中,端上气味儿香甜的热茶。形骸端起喝了一口,孟如令看看他,又看看恒宇,表情甚是好奇,但想了想,旋即释然,道:“姐姐,我是前来探那地下古迹的。”
恒宇道:“我就知道你是为此而来,你若想去探,我绝不拦着你。”
形骸问:“我们在外门通道中遇见了那黑水怪,此物危险卓绝,似是极强的邪念汇聚而成。它到底是如何出现的?”
恒宇叹道:“大约半个月前,怯翰难麾下一队人马进入山中国,进入了地下深处,从此再未出现。随后便有了这黑水魔物。我怀疑此事正是他们所为。”/11_1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