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形骸已能见到城墙,而另一侧城墙之外,确已是旌旗飘扬,大军茫茫。v
扶贺咬牙道:“总算赶上了,行海哥哥,你支持得住么?”
形骸道:“我也不瞒你,若当真动手,必须与沈水、荷华速速分出胜负来,否则青阳剑一时便不能再用。”
扶贺道:“那你暂且歇歇。”
形骸收去神通,落在城楼上,众将士见是扶贺,皆心中大石落地,跪地喊道:“统帅,您终于回来了!”
扶贺道:“是!传令下去,全军布阵,死守城池,决不许退缩半步!”她喊声响亮,令全军心中震动,高举兵刃,齐声喊道:“遵命!”
她走到北门处,见秽留、黄羊儿立于墙头。黄羊儿喊道:“贺妹妹,你来得还算及时!沈水大人说你答应将此城送给她,我并未答允,她走了之后,没过两个时辰,她就杀过来了。”
秽留恨声道:“她还想对羊儿下毒手,但被我识破,这老妖婆不是好东西!”
扶贺道:“我全都知道了,杀魏风师父的是她!害死沈铸他们的也是她!”
秽留、黄羊儿惊声道:“什么?”
那大军离城还有三里之遥。扶贺取下冰弓,射出一箭,恰落在一骑兵身前,那战马大骇,高声嘶鸣。扶贺喊道:“卑鄙之徒!立即退兵!否则要你们全数湮灭在此!”
人海之中,沈水声音响起,她笑道:“扶贺儿,忘恩负义的扶贺儿,你忘了我对你那许多恩情了么?如今你有了情郎撑腰,羽翼丰满,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狂蜂军本就是我一手所创,你却要据为己有?”
狂蜂军上下将士对此知情的极少,原先沈铸、武深、魏风等是知道的,可已被沈水所害。此时她亲口说出,全军尽皆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形骸心想:“她为了打击我军士气,连这大秘密都公之于众了?看来庇护院也早就知晓,她自不必再隐瞒。”
扶贺喊道:“狂蜂军本不是任何人所有!大伙儿聚在一起打仗,是受尽了庇护院欺压,恨透了上头那些血贵族的恶行恶状,想要打出自己一片生存之地!只要有这信念在,大伙儿才能百折不挠、百战百胜!无论是你,是我,都不能更改大伙儿心气、意志!”众将士闻言,振奋异常,大声为她喝彩。
沈水叹道:“你就会说些漂亮话,我辛辛苦苦养育你,栽培你,到头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扶贺道:“是你鼓励我与庇护院抗争,是你要我发誓将庇护院肃清,我能有今时,确是拜你所赐,但你为何要将魏风、沈铸他们用毒计害死?你曾将庇护院骂得狗屁不如,如今却做出种种颠三倒四、罪恶至极的行径,莫非是被人掉包了?”狂蜂军此刻才知军中将领全死于沈水之手,心下更是惊怒。
沈水道:“我何尝骂过庇护院?你这小贱人,使得好一手挑拨离间之计!”她语气焦急,似极恨扶贺提起此事。她又叹道:“我原本创这狂蜂军,是因与谢无伤不睦,暗中用狂蜂军对付他罢了。如今谢无伤已死,你们这狂蜂军对我已经无用,唉,你又不肯听我的话,乖乖臣服于我,实力也越来越强,越来越硬。我索性对院长老人家一五一十的说了,院长说:‘你自己惹出的乱子,便得自己解决。’你看,我这是被逼无奈。”
扶贺道:“你一直用鲜血之法迷我心神,但我因行海的缘故,逐渐摆脱你那邪法,也看清了你的本来面目!沈水老贼!这杀师之仇,杀友之恨,欺骗之怨,背叛之罪!今夜必叫你百倍偿还!”
忽然间,庇护院军中又响起另一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尖锐妖媚,令人皮肤发麻,好似被小虫叮咬。那人说道:“沈水啊沈水,你婆婆妈妈,啰里啰嗦地,到底上不上了?你邀我来此,就是为了与这小贱人吵上一架?”
扶贺身子一颤,说道:“荷华?”
形骸心想:“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荷华公爵?怎地如此之妖?”往远处眺望,见一座八人大轿,华盖遮蔽,红纱环绕,看不清那人真实面目。
沈水“嘿”了一声,道:“扶贺,话已至此!那是你自找的!”
荷华笑道:“这还差不多。”
沈水从未亲自见过形骸、秽留功夫,加上生性谨慎,到此地步,颇有些左右为难,可大军既然到了,便决不能犹豫,否则便是自乱阵脚,更惹荷华耻笑。她一声令下,号角声直入云霄。庇护院大军攻向城墙。
砰砰几声,沈水一方发来炮弹。扶贺心想:“沈水并没有谢无伤那样的力气,但她喜欢用火炮,倒也不用怕。”她城楼上也有威力非凡的火器,虽远不及狂风炮那般厉害,却射程奇远,方便操纵,当即命人还击。沈水的火炮被扶贺一方的高手挡下,而扶贺的火炮也被沈水一方的先锋化解。
双方箭矢往来,炮弹互轰。庇护院阵中突然有一红袍人冲出大军,单qiāng匹马,急速靠近。扶贺朝那人射出寒冰弓,那人轻易避开,举起单掌,霎时变得血红巨大,他手一挥,数道无形爪力袭向城头。形骸一招洪清猴王拳,金光成环,将爪力抵消。
形骸喝道:“来人可是陈骨?”
红袍人笑道:“是陈尸那老秃驴多嘴了?沈水师叔,你多此一举,反而弄巧成拙!”顷刻间,他身边出现那四狮四虎,众野兽奔行如飞,一眨眼已跃上城楼,咬杀守军,竟无人能敌。
就在此时,秽留赶到,他巨剑出鞘,一剑一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