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羊儿道:“既然皇上与你情义深厚,为何你不索性投奔他,臣服他?拜登那大恶人经过这场惨败,必再也不敢与咱们皇上争锋啦。”
利歌摇头道:“我亲人落在拜登手里,实不能如此。”
黄羊儿对秽留道:“秽大官人,你似伤得很重哪。”
秽留苦笑道:“的确不轻,只怕离死不远了。黄羊儿,念在你我曾有同床共眠之情,你能否再陪一夜?”
黄羊儿哼哼一笑,道:“真是痴心妄想,刚刚逃过一劫,满脑子已全是这念头,你与先前外头那韦大人是一路货色么?”
秽留正色道:“他岂能与我相提并论?他身强体健,只是好色而已,而我是视死如归,情愿死在姑娘怀中”话未说完,黄羊儿已不禁笑出声来,轻轻敲打秽留脑壳,道:“懒得理你,你该怎么死就怎么死。”
她面向利歌,道:“利恩公,我去给你俩拿些吃的,再取些伤药来。”
利歌将两根手指按上她手腕,刹那间,黄羊儿血液凝聚在利歌指尖,向他体内流去,黄羊儿大骇,可却又觉得身子暖洋洋的、轻飘飘的,比与"qing ren"两情相悦更舒服许多。她心想:“这是血贵族的取血法,但他们是用尖牙,而利歌只需肌肤相触便能取血?他想要害我性命么?”
少时,利歌说道:“姑娘,我好多了,你会稍虚弱一会儿,但并无大碍。”
黄羊儿心下稍定,仍惶恐不已,道:“那我去外头”
利歌闭上眼,说道:“黄姑娘,你绝非寻常的青楼卖艺女子,倒像是这丽花院的真正主人,万夜国的官僚将军,江湖上的奇侠儿女,都与你颇为亲密。你甚至还有秦桑夫人的印记,知道血夜谷的方位。你四面逢源,八面玲珑,倒让人不容小觑。”
秽留也道:“不错,不错,若非你手腕高明,我焉能为你神魂颠倒,对你念念不忘?”
黄羊儿做了个鬼脸,默然不语。
利歌又道:“一国之中,三教九流亦成一派,上上下下都需要你这样消息灵通、耳目灵敏之人,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的人物?先前你口中的好妹妹又是何人?”
黄羊儿微笑道:“她可是一位大人物,可要我替你俩引荐引荐?你一定很想见她。”
利歌摇头道:“你不许惊动任何人,先请去屋外带两个生者客人回来,我先前饮你血时,在你体内动了些手脚,若你想耍滑头、玩花样,我也只能对不住了。”
黄羊儿咬咬牙,心中又怕又怒,但也无法可想,她匆匆出了屋子,锁上了门,脚步声行向楼下。
秽留叹道:“利歌啊利歌,你也太不像话了。即使羊儿有些古怪,但你怎能出言恫吓她?如此岂不有失君子风范?”
利歌道:“若换做你这位嫖宿君子,只怕是怎么死的都糊里糊涂。我若不这么做,她先前已打算出卖我俩了。她手眼通天,对我们有用。”
秽留道:“养好了伤,接下来怎么办?”利歌尚未回答,秽留又道:“我有言在先,咱们若就这么回去找大帝,只会白白掉脑袋,大帝脾气不好,更何况咱们二十多万人被一人打得只剩下咱俩,外人不明缘由,定将咱们当做笑话。大帝颜面上挂不住,非拿人开刀不可。”
利歌想起亲友,叹道:“但我仍要回去。”
秽留道:“我也没背叛大帝的意思,但”说到此处,愁眉不展,突然口吐鲜血,昏沉沉地入睡了。
又等了一盏茶功夫,黄羊儿带来二客,二者皆是鬼裔,一人年老头秃,一人肥胖奇丑。利歌知她心怀怨恨,故意找这等恶心丑怪之辈让他吸血,倒利歌胃口。
那两人满脸笑意,眉飞色舞,黄羊儿陪两人说笑,但一转脸,又露出厌恶之情。利歌悄然至两人身后,手指按住两人脖子,运血佛经吸血。那两人登时昏迷不醒。利歌以血治伤,初时进展迅速,可不久之后又遇上了难关,无论怎般运功皆徒劳无益。利歌心脏烦闷,头脑晕眩,只觉一身功力大打折扣。
黄羊儿冷冷道:“你想吸干他们的血?这两人死了倒没什么,可你也不想惹出太大动静来,是么?”
利歌陡然回神,挪开手指,道:“已然够了,送他们出去,就说他们喝多了酒。”
这两人本已喝得酩酊大醉,黄羊儿略一点头,将两人拖出了屋子,她故意大声喊道:“真是没用的货色!还没亮刀亮qiāng,便醉成了烂泥,我可不客气了,该付得账,还是照付不误。”屋外众人都笑道:“花魁说了算!”
不久,利歌将黄羊儿召回,道:“你在厅里守着,我在屋内运功,若你自作聪明,我未必会死,你未必能活。”
黄羊儿俏脸上如罩着一层寒霜,卷了床铺,睡在厅中。利歌设想解毒之法,换了种路子,再度运转内息,渐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突然间,楼下有人大喊道:“姓黄的贱货!姓黄的贱货!你奶奶的,老子我又回来了!”
黄羊儿惊呼一声,道:“是那韦不荣?他居然有胆”
利歌看她一眼,黄羊儿急道:“我绝对没动半点歪脑子,我怎知这混账脸皮这般厚?”
那韦大人用力敲门,但黄羊儿这木门乃是数百年的槐木所造,极为坚实,韦大人功力虽不弱,却难以敲开。韦大人喊道:“我带来了庇护院的柳大人,他老人家功力高绝,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这丽花院拆了!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拿其余贱货撒气!”
黄羊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