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心想:“此刻不能与师父相认。他来这儿做什么?莫非也是为了匣中剑岛?”
除了潘郎、宋秋之外,其余少侠剑仙皆掣剑在手,喊道:“孟行海,你居然藏身于此?”“你作恶多端,是时候遭报应了!”“那女魔头孟轻呓呢?快将她交出来!”
秽留见状,心下一乐,倒也不急于对形骸出手,于是斜坐看戏。
形骸皱眉道:“你们这群万仙的活人,为何来到这死气亡样的地方?”目光扫过潘郎、宋秋,他二人微微摇头,示意并非故意带人来与他为敌。
乐哉道:“我等另有要事,却不料遇上你这恶贼,哼哼,正是老天有眼。”说话时脸上带笑,自是想着自己若能杀了这要犯,便能够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名声震动天下。
但他深知这孟行海绝非易与之辈,心中盘算着:“大伙儿该当一拥而上,我只需找准时机,趁他不备,一剑取他性命就是。到时虽然人人都有功劳,但那首功却非记在我头上不可。”
店家中的小鬼魂道:“喂,我说了,不许在店里打架!”
乐哉更不理睬,道:“大伙儿一齐拿他!”说罢一招“彩凤掌”隔空打向形骸,其余少侠也各自施展隔山打牛的绝技。
形骸手指轻弹,将众人掌力全消了,他道:“没听这小丫头说么?此地不得动武!”
乐哉见他气定神闲,轻松自如,心下惊怒,道:“莫停手,全都使出全力!”
小鬼魂取出个铃铛,叮铃铃地摇了摇,忽然间,乐哉衣衫鼓起,哗啦啦声中,袍子被一圈圈黑棉花撑破,他“啊呀”一声,瞬间脸上也满是一团团棉花。形骸见那棉花是乐哉汗毛疯长导致,点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毛发茂盛,倒也在情理之中。”
乐哉怒道:“小恶鬼,你....”急运龙火功,不料火焰烧上了棉花,顿时自己成了个火人,他哀声惨叫,其余同伴急忙使水行法术,将火熄灭。
小鬼魂取下面具,众人一见,皆心头大震:只见她左边脸蛋俏丽可人,左边则是一团黑雾,那黑雾中有一颗眼珠,甚是奸邪诡异。她高声说道:“在这客栈里头,谁不守规矩,我便让他被棉花噎死!我八里棉说话算话,绝不轻饶!”
形骸心想:“她并非寻常鬼魂,而是众多死者聚集成的大恶灵,只怕是这客栈中千百年融合而成。这客栈下方龙脉交错,是阴间的鸿钧逝水。”
秽留笑了几声,道:“好,小妹子,我看在你的面上,不给你添乱。孟行海,你可知利歌在何处?”
形骸眉头一竖,道:“你找我徒儿做什么?”
秽留道:“大帝要我找他,但此人抗命不从,我正要教训他一顿。”
形骸道:“莫说我不知我徒儿在哪儿,就算知道,你要找他麻烦,我第一个饶你不得。”
秽留道:“那好!我便连你也一齐整治!你敢不敢与我到外头比划比划?”
形骸道:“有何不敢?”说罢退出屋外,秽留立时跟进,狱万仍坐着不动。那两人影子一闪,行向远处。
利歌心想:“以师父使青阳剑时的神功,十个秽留也不用怕。这狱万与秽留素来不睦,想必不会相助。”
罗池看得津津有味,问道:“桑哥哥,咱们再去看热闹么?”
利歌摇头道:“他们已经走远了,还是留在此处,太太平平吧。”
众万仙少侠喊道:“糟了!被孟行海逃了!”“我们追!”“不可轻举妄动,莫忘了咱们此行另有目的!”
那叫风烟的老者叹道:“你们追去也没用,他功夫太高。”
众少侠大感不满,纷纷道:“老先生,你可太瞧不起人了!”“是啊,虽然你来头很大,可咱们护送你至今,你怎地对咱们毫不相信?”
潘郎曾受形骸恩惠,有意打圆场,忙道:“大家听我说,此行由我做主,咱们先保护风烟老先生要紧,不可乱中出错。”众人一想不错,连连点头。宋秋看潘郎一眼,满眼赞许之意。
潘郎精神一振,又道:“快救乐哉!”众少侠各施神妙剑法,将他体表棉花铲除一空,但粗心大意之际,不免多斩去些,少削了些,乐哉痛的大呼小叫,好端端一个白净少侠,此时身上东一撮黑毛,西一处伤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过了一盏茶功夫,形骸扛着秽留走回,将他往狱万桌上一放,笑道:“客官,新鲜的活人肉,送给你尝尝。”秽留已然昏迷不醒。
狱万冷冷说道:“倒不忙杀了这小子。”
形骸道:“我要去匣中剑岛,不想与你们纠缠。”
狱万道:“你若见到利歌,和他说一声,大帝对他所做之事并不计较,要他早些回城,有重任托付于他。”
形骸想了想,道:“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狱万道:“对大帝而言,富甲帮如九牛一毛,无关痛痒,岂能与利歌相比?信与不信,全看你蠢是不蠢。你告诉利歌,我等会在荒尘山下的大殿等他。”说罢抓起秽留,大步走出客栈。
利歌暗忖:“看来拜登当真有大事交给我去办,但管他真伪如何?暂且不用理他。”
乐哉怒视形骸,但忌惮那小鬼魂八里棉,不敢造次。八里棉对形骸道:“一人二十两翡翠。”
形骸惨声道:“富甲帮都没你这小丫头奸猾,这不是谋财害命么?”
八里棉道:“我这店十年不开张,开张要吃十年的!”手长长伸出,直放到形骸脸上,形骸身上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