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霎时百感交集,道:“原来冥虎剑还有这等往事。”
燕离亭道:“你仅有一冥虎木剑,便自鸣得意了么?真是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
形骸想了想,道:“你们是如何知道冥虎木剑在我手上?”
燕离亭登时神情紧张,道:“我掐指一算,便知道的清清楚楚。”
形骸道:“你们手中另有一柄冥虎剑,两者能互相感应,休想瞒得过我!”
众人倒吸一口寒气,齐声道:“你怎地知道?”
形骸不过随口一猜,不料当真猜中,他道:“我还知是你们用那亡神风暴,将那柄冥虎剑夺到手中的,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他这话也是猜测,却又一言中的,众血贵族已有几分醉意,神智迷糊,骇然道:“你怎知这将首魔指?莫非你一直窥探在旁?”
原来那将首魔指是万夜皇赐予他们六人的法宝,可以之呼喊亡神风暴,隔着百里杀人,刹那间宛如巨巫复生一般,他们先前已用此物害了一位名震阴间的大高手,夺得了那人所用的冥虎残剑,隔了多时,又对形骸施法,却不料被形骸所破。
形骸见那燕离亭背后有一长长的布囊,早怀疑是一件兵刃,他手指一钩,将那布囊夺到手里,燕离亭怒道:“你怎地抢人财物?好不要脸!”
形骸笑道:“你杀人夺宝,我又何尝不可?况且我还未杀了你们。”解开遮布,果然见一黑体鎏金的长剑,剑身轻盈,宛若无物,挥动时却似有磷火相随。
一血贵族喊道:“我和你拼了!”
形骸瞪他一眼,那人登时勇气全失,伏地大哭。其余血贵族也都哭天抢地,悲惨无极。
形骸道:“这是冥虎火剑么?”
燕离亭喝道:“孟行海!你若惹恼了万夜皇,便是百死不得超生。我瞧你这人酒量还不错,好意警告你几句,你若识相,便将两柄剑一齐交还。”
形骸沉思片刻,将冥虎木剑在冥虎火剑上磨了磨,忽然间,木剑燃烧起来,火剑则化作黑烟,附在木剑之上。冥虎剑形态渐变,剑刃宛如火纹,似是凡间的奇门锯齿剑一般,只是剑刃锯齿参差不齐,浑然天成,颇有混乱无序之意。
形骸心想:“以木生火,此剑得以更进一步。”点了点头,对众血贵族冷冷说道:“哭完了么?”
燕离亭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戟指骂道:“强盗,土匪,你不得好死!”说罢众人又抱头痛哭。
形骸道:“另有三柄剑的下落呢?给我如实招来!”
燕离亭喊道:“狗贼!我如何会告诉你?”
形骸板着脸道:“既然六位宁死不屈,在下钦佩之余,却也无法可想,只能割下诸位脑袋,祭祀这新生的宝剑了。”
众血贵族吓得心胆俱裂,连声求饶,形骸不过吓他们一吓,见状大感滑稽。只听燕离亭叹道:“另外二剑,确实下落不明,但那冥虎风剑在哪儿,咱们倒是知道。”
形骸一脚踏地,重重地“咚”地一声,喝道:“说!”众血贵族尖声哀嚎,心惊肉跳,燕离亭紧咬嘴唇,泪眼朦胧,蓦然把衣服脱得精光,背对形骸,泣道:“这秘密我宁死也不吐露,你要我这娇嫩的身子,我也由得你了。”
这一下轮到形骸发懵,道:“什么?”
燕离亭哀声道:“我落入你这奸贼手中,自知难保清白,你想怎样便怎样,但那剑在何方,我决计不说。”
众血贵族齐声道:“离亭,你这又是何苦?这人一看便是色鬼淫贼,你又是极美之人,他会如何待你?你难道不怕?”
燕离亭掩面泣道:“唉,大伙儿都是苦命人,我早已心有觉悟,哪怕被他摧残成残花败柳,身心俱伤,玉臀受挫,半身不遂,也决不能背叛大帝。”
他同伴肃然起敬,目光崇拜,齐声道:“离亭,你果然是英雄好汉,清高绝俗,冰心玉骨。”
形骸怒道:“把裤子给我穿上了!孟某岂是那样的人?”
燕离亭哼哼一笑,神色不屈,道:“你少惺惺作态,你瞧我那眼神,那口水,我如何还看不出来?”
形骸眼放寒光,道:“再给我胡搅蛮缠,疯言疯语,我便真叫你们成了太监。不过你们是英雄好汉,想来也不介意。”
众血贵族惨声道:“介意!介意!”那燕离亭不敢硬气,慌忙将衣衫穿齐。
形骸道:“我数到三,若再不招供,我先割尔等命根,再割尔等舌头,随后将尔等整治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有一事诸位可以放心,我这冥虎剑留下的伤,诸位哪怕再如何饮血也复原不了,绝不会半途而废,令诸位受痊愈之苦。”
燕离亭仰天悲鸣,披头散发,瞧他神态,真是屈原不及其悲,孟女难比其哀,他嚎了几声,见形骸神色冷漠,不受打动,终于恭恭敬敬、和颜悦色地说道:“大哥如当真欲问,小弟我知无不言。”
形骸道:“你快说。”
燕离亭道:“从此往西北走,约一千一百里地,便到了亡神海,由彼出海,再航行三百里地,便有一座匣中剑岛。”
形骸听他语气变得极为慎重,似对那匣中剑岛的名头忌惮万分,连稍稍提及都犯了忌讳。
燕离亭又道:“据传,阳间每铸一柄真正的好剑,历经百年不折,阴间便有一投影。那匣中剑岛之下,埋藏着万年来无数神剑,哪怕阳间那剑最终断了,在那匣中剑岛也有完好无损、一模一样的一柄。”
形骸道:“原来如此,冥虎风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