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问:“不知少掌门可否告知在下,令在下摆脱困境?”
潘郎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凭什么让我帮你?”听他语气,竟觉得形骸请求荒谬可笑,不值考虑。
形骸看出此人年轻气盛,隐约有些目空一切,稍稍一想,说道:“五方财宝派名扬当世,威震四海,掌门人听说乃是天庭仙神后裔,一贯功力超凡,少掌门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量闯入这等凶险万分之地,实是令人敬仰至极。潘少侠,祝你此行一帆风顺,心想事成。”说罢掏出个酒葫芦,抬头喝了一口。
他忽然说出这话,委实有些突兀,但潘郎闻言却喜滋滋的颇为受用,他是当今万仙盟少年剑侠榜排行极高的人物,之所以远道而来,究其原因,多半是想立下一件举世震惊的大功劳,同时真刀真枪地一试自己的法宝武艺,以期在万仙盟会的擂台之上大放异彩。此刻形骸对他这般推崇,正是搔到了他的痒处,令他甚是痛快。
他微微一笑,道:“兄台太客气了。既然兄台遇上了难处,本仙一贯秉承侠义之道,自当略尽绵薄之力。”
形骸心想:“这位公子虽然有些傻气,为人倒不坏。”当即肃然道:“多谢公子!”
潘郎道:“但那件能令咱们返回阳间的法宝不能轻易动用,我本打算替仙子达成所愿后再行施展,兄台不如跟着咱们同路,也出一份力气,到时本仙必不吝相助。”
在他心目中,詹依侯法力绝俗,而自己与宋秋一身玄微奥妙的宝物,加上苦练多年的绝技,此行实无需旁人出力,但若这位子皿能活着回到阳间,替自己宣扬威名,也是一桩好事。此人伶牙俐齿,对自己也极为钦佩,定能将此事绘声绘色地远远传开。
形骸别无他法,道:“那还请公子多多指教,却不知此行是否遥远?”
宋秋嗔道:“你还没帮上忙,便已想着偷懒了?这位拜大师便主动相助我们,不求半分回报。”
形骸道:“拜大师四大皆空,境界高深,岂是我敢相比的?”
拜风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勉强笑道:“乐于助人,本就是我纯火寺宗旨。”他实则是被宋秋、詹依侯美貌吸引,不由自主地想要相助,此言却不能明说。
詹依侯发出笑声,她虽相貌娇丽,神态也妩媚万分,但声音却嘶哑,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她道:“放心,离那小贱婢很近了,她逃不了多远。”她初时显得孤冷遥远,此时一双眼却毫不掩饰地在形骸、拜风豹身上打转,仿佛要吃人的老虎。
形骸点点头,道:“在下明白,多谢诸位。”他暂且不再发问,可心中却充满好奇,一边思索,一边小口抿酒。
又过了片刻,潘郎对孟家五位道术士说:“时辰到了,请助我练功。”
五道齐声答应,潘郎走到空地上,盘膝而坐,潜运功力,身上所有法宝皆缓缓震动。五道伸手,分别按住潘郎前胸、后背、头顶,左右掌心,身外龙火纷纭,额头上汗水涔涔。
形骸心想:“这是万夫锻金诀?”
他想起这五方财宝派的祖先是一位五方财宝神此人曾在万仙盟会上啰里啰嗦,被形骸一掌打翻,其法力精要能够感应法宝,驱使法宝,并借助法宝真气增强自身,这与道术士的符华法颇有相似之处,威力之强,犹有过之,但符华法能用于世间龙脉,万夫锻金诀却只用来感应宝物。
据传这法诀易于速成,只要找到一身好法宝,再请道法深湛的道术士施展符华法,令宝物上的灵气与万夫锻金诀的修士体内真气融合为一,便能施展高深的功夫,举手投足皆刚猛有力。自称脱胎换骨,震古烁今,炼化凡胎,重塑金身。此法虽好,但也被其余修道人士视作投机取巧,甚是不屑,有人戏称其为万金锻夫诀,改了两个字,指责其法只要富可敌国,便能万夫莫当。
形骸觉得那是世人对这功夫的误解,修炼此法,不但要花费巨款,修士的悟性、根骨、体魄、耐性皆需上佳,否则万难熬过那锻骨抽筋之苦。
练了一个时辰,六人皆大汗淋漓,潘郎大喊一声,面如金纸,五道退开数步,缓缓收功。
宋秋关切说道:“师兄,怎么样了?”
潘郎笑道:“等咱们回去之后,我这功夫的造诣只怕要赶上爹爹了。”
宋秋甚是羡慕,道:“那什么时候也让五位道长帮我也练练?”
潘郎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让他们相助?你不是也有五位道姑么?”
宋秋道:“她们姐妹的法力可远及不上你这五位道长啦,而且我让她们跟我前来,她们死活不愿。”
潘郎叹道:“师妹,你可知道似这等年纪相仿,功力相当,血缘相近的五位道术士何等难找?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为你物色到川家五位姐妹。所有同门之中,也唯有你有此优待,这还是因为你是我心上人之故。你想想,当年我替你求了爹爹多久才能成事?”
宋秋神色不快,嗔道:“你又嫌我了!哼!你嫌我不好,是不是又有哪个狐媚子缠上你啦?是不是息鹊儿那个贱货?”
潘郎愕然道:“哪有此事?这数月来,咱们不一直在长途跋涉么?除了你之外,我上哪儿去见其余女子?”
詹依侯轻笑道:“原来我算不得女子。”
潘郎大惊失色,自知失言,忙道:“仙子超凡脱俗,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詹依侯“哦”了一声,朝他眨了眨眼,看他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