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想起当年露夏王朝的将军关盖曾提及本国对她的喜爱崇拜之情,现在一瞧,似乎并非如此。或许当时关盖说了客套话,以赢得玫瑰信任,又或许是因为玫瑰败了,而露夏王朝一贯不喜欢失败者。更何况玫瑰如今寄人篱下,靠别人的施舍度日,玫瑰受了他们的恩情,也该知足常乐了——毕竟他们大可以将玫瑰交还给圣莲女皇。
玫瑰不这么想,她与菀心、牡丹三人继承无妄神功,联手之后,哪怕面对大军围剿也足以自保,即使占山为王,劫富济贫,也能活得下去。她来到露夏国,是想警告他们迫在眉睫的危险:母后并非昔日高贵而自尊的龙火女皇,而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魅魔女妖。她过往对露夏国有些敬意,约束了手脚,现在却不再有任何顾虑。
只听关海长笑道:“殿下,牡丹姑娘,木菀心姑娘,我再敬你三位一杯。”
玫瑰饮酒之后,关海长叹道:“外乡之人,在我国内,自然行事多有不便,这是敝国长久以来的通病,积重难返。殿下莫以为是老夫故意刁难殿下,我露夏朝自有国情在此。”
玫瑰说道:“然则默守陈规,循规蹈矩,却毫不理会种种险情恶兆,不听旁人诚心劝谏,岂是当国者的英明所为?”
关海长干笑两声,望向知君公子,说道:“若殿下成了我国贵族的亲人,局面自大为不同。到了那时,我国民与殿下息息相关,亲密如一,自当鼎力相助殿下心想事成,达成所愿。”
知君公子露出大方的笑容,似早就知道其父会提出此事。
玫瑰淡然道:“不知将军究竟何意?我如何能成为贵国贵族的亲人?莫非要我拜干爹干娘么?”
关海长见玫瑰故意装傻,勃然变色,他已有几分醉意,索性直说道:“殿下,犬子关知君在王朝中地位尊崇,司职镇海指挥使,人品才貌,武功家世,无一不佳,京城中的姑娘提起他来,无不立刻羞红脸蛋,心猿意马。殿下尚无婚配,觉得犬子可配得上你?”
知君公子镇定自若,微笑道:“爹爹,您可喝醉了。”
关海长道:“酒后吐真言!只要殿下点一点头,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关家的媳妇儿!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想说的话,便是我们想说的话!而我家孩儿可正抢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木菀心皱起眉头,牡丹甚是不快,她们对这知君公子倒非不喜,可关海长此言未免霸道,颇有趁人之危、强买强卖之嫌,牡丹说道:“老将军,你这话我可不爱听!”
玫瑰挥手制止牡丹,说道:“听说露夏朝有个规矩,若男子向女子求婚,女子可向这男子提出一项考验,当男子通过考验后,这女子非他不嫁,可有此事?”
关海长哈哈笑道:“这陈年烂谷子的规矩,现在不过是个过场,女方若提出的考验不切实际,那是对男方整个家族的羞辱,两家非但不能结亲,反而还会结仇。”他话里语气已有威胁之情。
玫瑰道:“关于此事,我可不可以向知君提那考验?”
知君公子听她叫自己“知君”,显得颇为亲昵,倒像是情侣之间故意撒娇刁难的小情调,他心中一荡,说道:“玫瑰儿,你尽管说。”
玫瑰打了个冷颤,勉强笑道:“那考验倒也不难,我与知君公子切磋武艺,点到为止,若十招之内,知君公子不被我打倒在地,就算是公子赢了,届时关于这门亲事,我如何敢说个‘不’字?”
知君公子微微有气,说道:“玫瑰儿,就算你我平手相斗,我也未必会输给你,你这考验未免太宽松了。”
玫瑰道:“知君,若你当真想娶我,越简单不是越好?”
知君公子这才转怒为喜,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关海长心道:“我这孩儿习练纯火寺天狼宗的武艺,龙火至第五层境界,更练成了‘少狂铁身功’,纵然听说这玫瑰功夫高强,但她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莫说十招内胜得过我孩儿,多半还会落败。哼哼,这女娃娃样貌绝美,脾气又倔,身份也高,处处符合我露夏国美德,将来主内主外,正是不可多得的好儿媳。”于是说道:“为他们两人击鼓作兴!”这堂中本有乐器表演,登时响起了振奋人心的鼓声。
知君公子缓步而出,朝玫瑰伸手相邀。玫瑰起身入场,只见她容颜光彩照人,华服衣袂飘飘,单单这么走了几步,伴随着鼓声,当真有如天仙下凡,令人不由仰慕万分。
知君公子此生见过的美女不少,但却无一能与玫瑰相比,他满心火热,说道:“玫瑰儿,你先出招吧!”
倏然间,玫瑰已至他身前,手掌在他胸口一推,知君公子只觉眼中景象乱转,天地颠倒,堂中的灯火急速移动,成了乱七八糟的光线。他脱口喊道:“哎呦!”已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堂中鸦雀无声,众人舌挢不下,面面相觑,谁能料到这朝中武名赫赫的知君公子竟败得如此干脆,这般莫名?
玫瑰恼道:“喂,知君,你不要我就直说,何必装得这般狼狈?”
知君公子自己也糊涂,说道:“我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就摔倒了。这一下不...”他想说不算,但立时想起这规矩虽已沦为过场,可仍极受重视,绝无法反悔,否则身败名裂,难以洗刷耻辱。他隐约觉得自己武功远不及玫瑰,却又难以置信。
关海长怒骂道;“臭小子,你怎么回事?咱俩不是说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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