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象中的侯山仙子念道:“天地之袭精为阴阳,阴阳之专精为四时,四时之散精为万物。积阳之热气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日;积阴之寒气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日月之淫为精者为星辰,天受日月星辰,地受水潦尘埃。斗转星移,日月交替,明者发气,幽者存气。是故幽者之气皆源于明者。”
形骸听那口诀,若有所悟,真气在经脉之间流转。突然间,冥漠身子一震,眼中光芒飘忽不定,他痛苦地呼吸着,道:“此正是太一真仙之法,非有至高阳火而不可练。”
形骸不为所动,思索口诀,真气盘旋,汇聚全身,确实犹如星河奔流,银海高涨。侯山仙子念完了口诀,形骸却已牢牢记住,印在心中,他并没有丝毫阳火,但冥火熊熊燃烧,好似有光必有影,光影必随行。
冥漠见形骸竟能习练这心法,惊讶万分,问道:“你如何炼成这般....高深的冥火!明者吐气,幽者存气,此法冥火也能习练?”
形骸收摄心神,引导真气继续流转,于是开天辟地,太一得成,不多时,他收敛冥火,藏于体内,缓缓站起。
冥漠知道形骸习练已毕,叹道:“我将自己变作这无魂之躯,就是为了重铸龙火,以效仿阳火境界,虽然有所成效,但毕竟还是不够。”
形骸只感到内息通畅,冥火也变得甚是温暖,道:“这法术叫做‘日月幽明’,练成之后,还需要布阵将其施展开。”
冥漠道:“阵法是否繁琐?”
形骸道:“需施展一天一夜,且不知是什么效果,如今唯有竭力一试。”
冥漠不关心凡人死活,只想见识见识这‘日月幽明法’,于是点头道:“阁下可需人相助?”
形骸答曰:“还请前辈替晚辈护法,以防怨灵阻挠。”当即施展放浪形骸功,依照五行方位,龙脉走向,分别铸造阳金之剑、阳金之锤、阳金之刀、阳金之枪、阳金之盾,布成阵形。他盘膝而坐,自成中枢,匆匆展开阵势。
......
利歌清醒过来,身上剧痛钻心,他看清一块大石压在自己腹部,双腿被尖锐的铁刺洞穿。幸亏脑袋未被砸中,不然他已经死了。
跌落深渊之前,他竭力将利汀抛上了地面,不知她怎么样?利歌稍稍挪动身子,浑身如刀割般痛苦,他喉咙中发出苦笑声,心想:“我自顾不暇,还想她做什么?在她心中,我不过是个无用的败者,一条丧家犬而已。”
那条巨龙无疑是石牧,他变成了这幅模样?单看他此刻体型,骨地长城多半抵挡不住。可利歌又能做什么呢?他伤势严重,推不开压在身上的巨石,除非....除非他化作血魔。到了那时,他丧魂落魄的,一样也派不上用场。
他们说我是懦夫,拿英雄王的称号取笑我,因为我的失势贬低我,甚至污蔑我的妻子儿女。我不配做他们的国主,他们也不配做我的臣民。
巨石蓦然松动,利歌听到自己血肉摩擦声,他痛的已经麻木,可光是想象已令他遍体生寒。
又听一声娇喘,那巨石被人挪开。辛瑞跑到利歌身边,呼吸急促,她道:“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伤的好重。”
利歌问道:“你没事么?”
辛瑞笑了笑,回答:“你先别关心别人,照看好你自己。”她看着利歌伤口,目光惊恐,利歌睁眼望去,见自己半边身子支离破碎。
利歌道:“会好起来的。”
辛瑞道:“澎鱼龙脑子挨了一砸,现在昏昏沉沉,但性命无碍,你的伤....”她割破自己手腕,放在利歌嘴边。饥饿感险些吞噬了利歌,但利歌咬紧牙关,扭头不理。
辛瑞另一只手捏住他脸颊,将血喂入利歌嘴里。利歌恢复了痛觉,他不再麻木,伤势迅速好转。
他感动的想哭。
等他恢复了小半力气,推开辛瑞手腕,运血佛经治愈了她的伤口。辛瑞笑道:“咱们尖牙鬼也有好处,看来彼此的血治伤疗效极佳。”
利歌握住她手掌,问:“我该如何报答你?”
辛瑞脸一红,道:“少来这套。若受伤的是我,你难道不会喂我喝血?”
利歌心知确实如此,他们两人在这短暂的途中建立了深厚情感,早已认定对方就是真正的亲人,若能舍命相救对方,他们都不会犹豫。
辛瑞将利歌扶起,让他一只手架在她的肩上,两人离开此处,幸亏废墟的路并未堵死,反而砸出见澎鱼龙躺在前方,昏迷不醒,他奇道:“大哥体质何等健壮,怎会一直昏睡?”
辛瑞道:“谁知道,他沉得要命!”她用一根绳子拴住澎鱼龙,拖着他朝前走。途中碎石遍地,澎鱼龙惨遭磕碰,但就是醒不过来。
走了一会儿,辛瑞道:“你瞧见那头龙了么?”
利歌道:“那是石牧,一切都是此人计策。”
辛瑞心有余悸,道:“那龙太大了,单凭它那力气,已绝非人力所能对付,咱们该怎么做?”
利歌不禁重复自问:“是啊,该怎么做?”
他伤得很重,除非大量喝血,否则难以复原,就算他治好了伤,又如何对付石牧?而他为何要去守护一个中伤他、鄙视他、羞辱他的地方?还有那些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长城百姓?
利歌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不能死在这里。正如利汀所说,他不是什么狗屁英雄王,他只是条输光了一切、逃避现实的败犬。
这时,三人到了一处平整之地,抬头看,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