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做着不断的噩梦,梦见妻儿惨死的场景,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皆不同。
哗地一声,头顶被冰水淋下,将他从噩梦中拉了回来。利歌睁开眼,见自己身处一座阴暗、猩红的大堂,地上涂满血迹,但在这光影中却显得漆黑如墨。
在他左边有一巨兽的头骨,那属于一只巨大、怪异的狼犬。利歌顿时记起:这里是他最初觉醒时的邪教聚会之地。
他又见到一人悠闲踱步而来,来者穿着木鞋,拖在地上,哐啷哐啷作响。
利歌一阵冲动,想要将此人杀了,却终于察觉自己被数十道铁索缠住,材质坚硬,无法挣脱。
李耳笑道:“你省些力气吧,尚未成为始祖尖牙鬼,眼下的你无能为力。”
利歌连嘴都被挡住,只能呼哧呼哧喘气。
李耳道:“其实,你老婆孩子或许并未全死了。”
利歌瞬间静止,仿佛成了块石头。
李耳又道:“我也并没玩弄你老婆,活了这么大岁数,男欢女爱,于我有如浮云一般。”
利歌流下泪水,感到欢喜,又生怕再失去他们。
李耳道:“我只记得自己刺了拜桃琴一剑,顺带伤了你儿子,不知如何,但那元灵鹿与你女儿也许还有一口气!”
利歌大怒,疯狂的挣扎,锁链哗啦哗啦地晃动,他嘴脸又变得好似恶狼一般。
李耳报以微笑,在利歌脸上浇下血水,他道:“这是你娘的血,始祖尖牙鬼由血亲之血唤醒,也可因血亲之血而沉睡。”
利歌重变为了人,李耳取下锁住他嘴巴的铁丝,利歌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李耳叹道:“这事儿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不忙,救你的人一时还找不到这儿,我可以慢慢说。”
他不顾血污,就地坐下,道:“一千多年前,离落国北面的阴影境地,发生了一场大战,众多龙火贵族,带领百万大军,去讨伐一位叫做拜登的灵阳仙。那位拜登培育了许许多多尖牙鬼,用来与这些勇士决战。你听说过这事,对么?”
利歌尚不及回答,李耳又道:“我李耳就在那支大军里头,装作龙火贵族,去杀那个拜登。”
利歌问道:“拜登?那是....那是北方的活尸首领?”
李耳道:“没错,但当时他还是光明正大、神功绝顶的灵阳仙,并非活尸。他将他那王国中百姓变作食人的妖怪,由一位撕裂血魔率领,与咱们大战了一场。你猜,此战胜负如何?”
利歌无法思考,无法回答。
李耳叹道:“你一定以为咱们军队庞大,高手无穷,必胜无疑了?那你可猜的不对。撕裂血魔的神通堪比巨巫,一通混战之后,咱们支持不住,暂且撤退。我在战场中更是身负重伤,险些丧命。”
利歌答道:“可惜了。”
李耳大笑道:“你还有力气说笑?好孩子,好孩子,不愧是我推举的国主。”
他笑了几声,正色道:“在那场战斗中,我见到了希望的曙光,我见到了无以伦比的力量,我见到了死亡的化身,我也见到了守护乾坤的铁壁。
我见到了你,你就是那始祖尖牙鬼,撕裂之血魔。”
利歌道:“你...只是个疯子。”
李耳摇头道:“他化作一团血雾,穿梭于战场,所到之处,盔甲粉碎,人头落地,鲜血或凝固,或干涸,战士成了干尸,尖牙鬼变得愈发狂暴。他撕裂了战场,摧毁了生命,杀死遇上的敌人,融合他们的血液。他强悍得无可形容,却又美得超乎常理。他的体力、耐力、速度、反应,全数无可挑剔,叫人瞧上一眼,连魂魄都会被他震慑,被他吸引。他主宰了战场上的一切,只要他想让我死,在下一刻我就成了干尸。”
利歌心道:“你只怕是吓出了幻觉,他也未能杀死你。”
李耳神色喜悦,道:“我濒死时,他站在我身前,浑身血淋淋的,却神圣的像是来拯救我灵魂的神使,那血雾就像是红色的阳光,如此温暖,如此令人心安。他只要一伸手指,就能要了我的小命,但他并没有,就这样让我活下去了。
或许这血魔神瞥见了我身上的未来,从而赋予我神圣的使命,他预料到我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能让他重新降生于世,行走于天地之间。从那一刻起,他那形体容貌,深深烙印在我心底,再也无法抹去。”
利歌眼前似有血雾、红云、尸海、残骸,却一闪而过,仿佛偶尔现形的鬼魂。
李耳道:“经过一场惨败后,大伙儿商量对策,我不顾伤势未愈,不顾众人劝阻,潜入拜登的皇城中,搜寻那拜登的秘密,欲知他如何令凡人拥有上神般的能耐。我运气不错,查出拜登之所以能造就这撕裂血魔,竟全是来源于偶然。由于不知名的失误,一个平凡的少年成为了这无敌的魔鬼。这魔鬼唯一的弱点,在于他亲人的鲜血,那鲜血能令他变化,亦能令他复原。”
利歌心想:“娘亲,琴儿,小八哥!”他伤心欲绝,恨不得设法自尽,前去阴间陪伴他们。
李耳道:“这撕裂血魔能够令所有尖牙鬼服从其意志,而拜登掌控此魔,即可令尖牙鬼为他效力,无虞失控。但他料想不到的是,这撕裂血魔本就恨透了他,我找到撕裂血魔的母亲,她被拜登囚禁于牢狱,我伪装为拜登的亲兵,将她杀死,全身烧成灰烬,挑起了撕裂血魔与拜登的一场大战。
原本这拜登并不是撕裂血魔的敌手,但他留有后招,令这撕裂血魔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