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罕心生亲情,答道:“哥哥何出此言?你我本是同根生,即使素未谋面,又焉能相负?”
烛九道:“此地隔墙有耳,我知道一去处。”
他们三人出了客栈,雇了马车,来到近处一座无人的荒山。拜风豹这才将自己如何被侯亿耳坑骗,拉入贼窝,闯下滔天大祸之事全说了出来。侯云罕与烛九震惊万分,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
侯云罕道:“爹爹他人呢?”
拜风豹恨恨道:“不知!老贼害我至此地步,我恨不得从未认过他!此人实是灾星,弟弟,妹妹,你二人万不可相信此人的半句言语!”
烛九哭笑不得,道:“爹爹为人聪明,怎会令兄长处于如此境地?”
拜风豹道:“他聪明,哼,他确实脑子灵活,但所说都是些馊主意,不,不,根本是害人性命的毒计!这毒计害不了旁人,只能害自己人!”
侯云罕想起不久之前,侯亿耳曾来找自己,要自己协助一位兄长“共创大业”,自己婉言回绝,现在回顾此事,嘘唏不已,侥幸万分。他沉吟道:“爹爹说过,他在所有儿子中,认为哥哥你最有出息,将来必成大器。爹爹他实则对哥哥你最为宠爱,所花心血也远远胜过咱们几人。”
拜风豹道:“我情愿....情愿不受他半点恩惠!”说罢再度跪倒,恳求道:“弟弟,妹妹,我不求你二人如何助我,只求你俩离岛之际,我扮作你二人属下,蒙混出去。从此以后,我再不劳烦你二人半点。”说罢头如捣蒜,频频落地。
侯云罕急道:“哥哥,莫要这样!此事容易得很。”伸手扶住了他。
拜风豹大喜过望,抱住侯云罕,泣不成声,那是货真价实的解脱喜悦之情。侯云罕见这位兄长如此凄惨,也不禁动容,泪湿眼眶。
烛九哈哈笑道:“哥哥,瞧你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以你的武功,何必如此?咱们明日午后就离岛,一应事务,全由我安排。”
三人返回客栈,烛九在酒楼上大摆宴席,拜风豹几天不曾进食,加上心中宽慰,放开了胃口,一通海吃胡喝,只喝得醉醺醺的,烛九与侯云罕替他订了间屋子,由他安睡。
烛九神色淡漠,沉寂不语,侯云罕却摇头感慨,长吁短叹。烛九来到阳台,望着月光,望着夜灯,秀发飘拂,遮住了她半张俏脸。
侯云罕低声道:“兄长他当真时运不济,唉,只盼他从岛上逃脱之后,能够有容身之处,咱们万万不能任由他惨死。”
烛九冷冷说道:“他走不掉,若咱们带着他,咱们也走不掉。”
侯云罕大吃一惊,道:“妹妹何出此言?”
烛九紫目微亮,道:“岛上出了这等惊天大案,主因正是内外勾结,致使外敌轻易登岛。盟主已派人严加审查任何意欲离岛之人,此乃重中之重,比街上搜寻更严,任何人皆无法再蒙混。哥哥他是风暴教教主,任凭如何易容,容貌也瞒不过去,更何况咱们皆并非易容高手。”
侯云罕颤声道:“那咱们....咱们岂能任由他...他死了?”
烛九微笑道:“他不会死,新的清高仙长中有一位考河伯,铁面无私,断案如神。如真像兄长所说那样,他手上无半点仙神鲜血,只不过被牵涉其中,被人利用,加上他如实交待那拜鹰所作所为、今后图谋,我已与朝星仙长约定,他会饶哥哥不死。”
侯云罕骇然道:“你是何时告知.....”
话音刚落,身后咔嚓一响,一个身影跳下了栏杆,原来拜风豹留了个心眼,故意装睡,却悄悄跟来偷听消息。
烛九叹了口气,道:“哥哥,来不及了。”
拜风豹尚在空中,数道剑光刺入了他的肩胛骨,来势之快,令他全无反应余裕。刹那间,他痛苦绝望,无力抗拒,抬头见到那当世无敌的剑神立于对面屋檐之上,剑神神色淡然,看不穿喜怒。
拜风豹跪倒在地,哭喊道:“我是冤枉的,莫要杀我!莫要杀我!”喊了两声,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此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