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项恨恨道:“大仇未报!离落国未灭!岂能落荒而逃?恒宇这娘们儿胆子太小了!”
大萨满道:“我之所以相助敏士大人,引起这场战事,是为了将龙国战火烧往树海国,铲除仇敌,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可绝不容灵阳仙欺人太甚!”话语声甚是森严。
利歌心道:“果然如此!”
楚项虽然鲁莽,但并非傻子,他愣了愣,立时起疑,道:“引起这场….这场战事?莫非…莫非争端皆是敏士与你二人捣鬼?”
占谬脸上变色,暗恨这大萨满口无遮拦。那大萨满却满不在乎,道:“灵阳仙势必要与龙火天国一战,是早是晚,有何分别?我不过是借龙火国之手,令树海国的杂种知道苦痛滋味儿罢了。”
利歌悲愤得无以复加:“只因这两个老贼固执之念,歹毒心肠,近百万人死于非命,无数家人流离失所!”
楚项也喝道:“老子手下无数好兄弟,好汉子,都是你们两个老贼与敏士那狗贼….莫非…..莫非商队被俘受死,吕夏兄弟神功被破……”
利歌暗忖:“不错!当初猛犸国商队是被战团劫掠,但我要占谬彻查元凶,他却推三阻四,处置不利!想不到咱们被人蒙在鼓里,像傻瓜般被人利用!”
占谬陪笑道:“楚英雄,息怒息怒,那都是过去之事,何足挂齿?敏士大人知道你会遇险,特意吩咐咱们来助,也是一番好心。”
楚项倔脾气上来,怒吼道:“老子不打了!老子要找敏士算账!你们两个老贼也休想活着!”
只听砰地一声,那占谬挨了楚项一拳,鲜血狂喷,筋骨寸断而死。这老者虽是龙火贵族,但龙火功太过生疏,楚项重伤之余,仍将他一拳击毙。
大萨满大吃一惊,颤声道:“你怎的恩将仇报?”他一贯是高深莫测,从容不迫的模样,但当真到了临死关头,也是张口结舌,满面惊惶。
楚项道:“老子杀奸贼走狗,小恩小惠又算狗屁?”一道掌风飞向大萨满脑袋。大萨满并非龙火贵族,不过是通灵的神裔,但他极为狡猾,往神像后一躲,那神像石屑纷飞,被打缺了半边。
利歌趁机一跃,扑入屋中,抱起兀自昏迷的拜桃琴。楚项看清是他,气得胡须直翘,道:“贼国主,你也死在这儿罢!”
利歌不答,跑到外头,将拜桃琴扔给宝鹿,拜桃琴惊呼一声,就此醒来,她道:“夫君?”
利歌喊道:“你们先走,我拦着他!”说话间长剑出鞘,面对楚项。
楚项此时怒倒极处,势如狂龙,一拳如重锤打来。利歌剑与鞘交叉于前,内劲密布,硬接一招,只觉此人力气异常之大,却失了原先刚柔并济的真气,当即以平剑化解,再前冲出剑,快如风火。
这一剑指向楚项鼻梁,楚项脑袋一侧,脸上破开一道口子,鲜血长流。楚项大怒,身上金光暴涨,好似风暴,拳头画弧,击打利歌肋部。利歌以剑为鞘,以鞘为剑,将这一招化解一小半,折转一小半,反震一小半。身后砰地声响,树木折断,利歌再一剑斩向楚项咽喉。
楚项再度受创,伤口很浅,但已骇然,吓得清醒了些,他鼓足剩余内劲,化作护体金光,盘旋绕身,施展精妙功夫与利歌相斗。两人在黑夜中光芒闪烁,红色龙火与金色阳火驱散了黑暗,前进后退,上下飞舞,利歌施展小巧功夫,避开楚项锋芒,而楚项则大开大合,横扫竖劈。依照楚项原来功夫,一百个利歌也难以取胜,但此时这灵阳仙已然力竭,全凭一股蛮劲支撑,利歌信心渐增,越斗越是得心应手,若非楚项那铠甲刀枪不入,唯有面门是破绽,利歌早已将他制住。
过了二十招,楚项拳脚出现极大破绽,利歌双手一分,楚项手臂酸麻,落在两旁,面门再无防护,利歌全力一踢,楚项鼻梁骨折,满脸是血,当即昏死过去。利歌见此人金光瞬间消散,黑暗覆盖身躯,不由放下心来。
他自身也疲累至极,望着这伤势沉重的莽汉,长剑探出,指向莽汉额头。大萨满从雕像后跳出,喊道:“国主!将此人宰了!”
利歌摇头道:“不,此人与我一样,都被你们愚弄!我不杀他,不能再结仇怨,这场战事不该再继续下去!”
大萨满神色恼恨,道:“你…你都听见了?”
利歌身子一闪,大萨满胸口几处穴道被封,登时跪倒在地,再无法动弹。他惊恐万状,厉声道:“我是…我是大萨满,是离落国的圣人!你若杀我,天地不容!老天爷会夺你的王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利歌摇头道:“我也不会杀你,因为我有许多事要审问,那敏士究竟是何人?到底有何目的?都需从你嘴里撬出来。”
忽然间,道:“离落国主,果然英明,但未免太过心慈手软。”
利歌一凛,看一金甲光头的高壮汉子缓步走出。他心头一震,退后半步,道:“戴杀敌?”
戴杀敌掌中拍出金光,罩住楚项,片刻后,楚项咳嗽几声,睁开眼,愕然道:“老戴?你….你不是随敏士….敏士去树海国….”
戴杀敌摇头道:“敏士失踪不见,我无可奈何,前来找你与恒宇。”
楚项道:“敏士….敏士这混帐,是他….是他害了商队的人。”
戴杀敌叹道:“我已遇上过陛下,陛下说:吕夏兄弟是中了敏士的毒,真气涣散,才死于火杖金枪。”
楚项咬牙切齿,虎目含泪,道:“他为何…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