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玄幻奇幻>放浪形骸歌>五十 缠绵不觉苦
子竟会如此盼着男子的身躯占有自己,甚至比男子更为急切。

烛九是特例吗?烛九是不顾廉耻的女人吗?烛九不知道,但烛九也不想知道。在安答面前,廉耻好生碍事,礼法好生碍事.....衣衫好生碍事。

他们来到烛九屋子,烛九指了指床,道:“安答,你歇息吧。”

形骸道:“贤妹,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好么?”

烛九脱口答道:“好啊!”她已顾不得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玄虚了,她恨不得两人什么都不说,顺势躺在床上,做男人和女人,做一切该做的事,一切不该做的事。

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形骸手一拉,烛九坐在了他身边。烛九脸红透了,汗水流淌,散发香味。她在这宫中曾洗过澡,自知应当是香喷喷的。而她听沃谷族的女人说过,当女子与男子好的时候,身上的气味,无论多古怪,对男子都是mí_hún香。

形骸举起她的小手,温柔、贪婪的抚摸着,烛九呼吸乱了,发出低沉的哼声,眼神迷离,觉得眼前的郎君好看无比,世上怎能有人不喜欢他?

形骸道:“贤妹,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摸摸你的心脏,我...”

烛九脑袋低下,道:“随便你啦,不过你可得轻些。”

形骸手按上烛九胸口,体会她的心跳,“扑通,扑通”,透着她乱糟糟的、活泼泼的情绪和心思。一颗人心,一颗人魂,多么美妙,多么诱人。

烛九在发颤,她恨不得形骸野蛮一些,强占了自己,又盼他能再多些花样,多些缠绵。

形骸亲了她的额头,烛九出了汗,形骸觉得她汗水里散发出气息,灵魂的神圣气息。

烛九再也忍耐不住,她仰起脑袋,终于吻上了形骸的嘴唇。当嘴唇相接的那一刻,烛九陷入狂乱,她想一次,两次,千百次的与这人睡在一块儿,结合在一块儿,养下孩子,一个不够,得两个、三个,一百个才行。她知道生孩子何等艰苦,但这些苦都是与他甜蜜欢乐的代价,那便是世上最值得不过的啦..

突然间,她陷入迷茫,心意急剧转变,仿佛这人不再是安答,不再是那个英俊潇洒、桀骜不群、惹她倾心的行海,而是另一个人,就像那个雪屋中的叶老焦,就像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妖魔,甚至连那都不如,就连一个乞丐,一条半死的狗,一只待宰的猪,都不及此人令人恶心,令人厌恶,令人害怕,令人鄙视。

这变化如此显著,如此深刻,她如同挨了重重的一刀,急忙往后仰,想躲开这人,清醒清醒,暂缓这疯狂的举动,她万分确信此人不再是安答,而是某个邪恶的妖物,在紧要关头施展了诡异奸邪的法术,想要欺骗她,占据她的身子。

但她半途而废、拒人千里的举动无疑惹恼了那个怪物,那人低吼着将烛九压倒,深深的吻她,呼吸粗重而狂野,力气非烛九能挡,似要吸取她每一丝活气。烛九身子发颤,尖锐的低吟,眼泪直流,但双手被这人单手握住,双足也被他压得死死的。

烛九大骇,死命咬此人舌头,使出百病缠身功,那个混账身子巨震,放开了她,烛九流泪逃下床,伸手扯起衣物,似乎衣物成了她最后的铠甲,牢固的防线。她凝视那人,看清那人正是她的安答,但又不是安答。

他的脸依然俊秀,但已无活力与神采,就像层层乌云中的太阳,不露半点温暖,而是死气沉沉,透出墓地的腐朽来。他冷冰冰的看着她,目光再无恳切与柔情,再无爱慕与亲密,唯剩下一潭死水。

就像数十天前烛九遇上他时那样冷漠无情,忍心果断。

烛九颤声道:“安答,我....我....不该...咱们继续,你随意摆弄我,我再不反抗啦,我是真心和你好...”

形骸漠然道:“不必,我已不累了。”语气甚至有几分厌恶。

不知是厌恶烛九,还是厌恶他自己。

他倏然已离了屋子,留下悲伤的烛九,她似刚刚从可怕与美妙相伴的梦中摆脱出来,兀自魂不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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