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见状,惊恐已极,却不敢声张。孟轻呓瞪大美目,神情似颇为恼火,却又并不如何惊讶。
威心水惨叫几声,转身欲逃,可身在高空,委实无路可走,她颤声道:“圣上,饶命!”
圣莲女皇将拜夫举尸骸扔下,此人在空中燃烧起来,落地时已成焦炭。圣莲女皇叹道:“心水,你说说,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威心水眼泪汪汪,哭道:“我不敢,我从未欺君犯上。”
圣莲女皇笑道:“你这不又犯了一回?若非我这人机灵,早被你骗的晕头转向啦。唉,就是有你们这些奸臣欺上瞒下,我朝廷中才不得清净。”
威心水大声道:“圣上,此事我死也不说,我我愿在宫中做牛做马,侍奉你一辈子。只求您莫要吸我的血。”
圣莲女皇道:“我也不愿如此,这‘山珍海味心法’并非正道,我每次施展,总不免恶心许久。但瞧见恩将仇报、口蜜腹剑的奸险小人,我却又忍耐不住。”
威心水又要磕头,但圣莲女皇也吻上了她,威心水脸色宛如苹果,却又快速枯萎,眨眼已成骷髅,圣莲女皇手一挥,威心水被烧得尸骨成灰。
圣莲女皇面向那阁楼,右手两根手指点出,蓦然一道红彤彤的火柱落在房顶,形骸听那轰鸣震耳欲聋,火光如幕布一般将阁楼遮蔽,随后天摇地动,火焰高涨,一浪高过一浪,那阁楼霎时被夷为平地,荡然无存。
圣莲女皇再度拍了拍那玉像,道:“你并未对旁人说过往之事,对么?”过了片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离不得我,我也非忘恩负义之辈。”随后那神禽转向,如长虹般远去。
孟轻呓、形骸又等候许久,才从林间出来。形骸道:“她圣上这功夫,当真残忍,好生可怖,她就是如此永葆青春,活了七百年么?”
孟轻呓喝道:“孟行海,你是什么意思?”
形骸心头一紧,忙道:“祖仙姐姐,我并无他意。”
孟轻呓怒道:“你分明是指桑骂槐,以为我也如母后一般么?你好大胆子,我待你这般好,又屡次救你性命,你你竟如此看我。”
形骸大喊冤枉,道:“我压根儿半点没这般想。”
孟轻呓走上一步,道:“你说母后能永葆青春,全是凭借此术,可此言当真无知透顶,难道永葆青春就非如此不可么?”
形骸急道:“是啊,我也没说永葆青春唯有这一法门。”
孟轻呓道:“我也是头一次见母后如此,以往从不知这‘山珍海味法’,你相不相信我?”
形骸道:“我自然相信,祖仙姐姐对我恩情无穷,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孟轻呓皱眉道:“你口是心非,我看你根本不信,你速速表明心迹,否则我饶不了你。”
形骸道:“我信,我信,我该如何表明心迹?”
孟轻呓又靠近了些,指了指自己嘴唇,道:“你亲我这里。”
形骸顿时糊涂,心想:“她要我亲她?万一她当真有那邪门功夫,岂不是不,不,祖仙姐姐怎是这样的人物?她心高气傲,极为自尊,绝不会如此。可她又为何要我亲她?”
孟轻呓见他犹豫,神色惊怒,双目红肿,竟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欺骗一般。
形骸心头一软,只觉她甚是可怜,战战兢兢迎向了她,笨拙伸手,搂住她的腰,孟轻呓眉毛舒展开,身子微微颤抖,面泛红晕,闭上了眼,煞是娇羞可爱。形骸心意已决,痛定思痛,亲上她那樱桃小嘴。
她嘴唇柔软,有些冰冷,可脸庞有些发烫,使得她嘴唇也渐渐火热起来。形骸不敢看她,可她不推开自己,形骸也不敢挪动。不久,他尝到咸咸味道,一睁眼,见孟轻呓泪如雨下,形骸从未见她如此脆弱过,不知怎地,鼓足勇气,将她搂得紧了些。
他觉得有些可笑:“祖仙姐姐是举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怎会非要我保护她?”但就在这一时刻,他只想着自己非守着她,护着她不可。
孟轻呓眨眨眼,轻轻脱离了他,脸上红晕未褪,她柔声道:“你能回来找我,我欢喜极了。你不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形骸如梦方醒,回想起与她初遇时的情景:“她又将我当做以往的情郎了?”忙道:“祖仙姐姐,我是行海,你认错了么?”
孟轻呓陡然又羞又急,掐住他脸颊,恶狠狠一拧,道:“你偏要这般说!你这坏蛋!你这傻瓜!哼,我不理你啦!”形骸哀声一叫,更是摸不着头脑。孟轻呓背对着他,双手叉腰,似在生闷气。
形骸心下叹息,看那大宅,感到热气扑面,甚是猛烈,他悚然道:“圣上这一道天火,哪怕马炽烈中招,也非受重伤不可。”
孟轻呓仍不回身,只恼道:“是啊,是啊,我母后比我强,比我漂亮,你要进宫去做她妃子是么?好啊,你去啊,我不拦着你。”
形骸哭笑不得,道:“祖仙姐姐,我何尝这样说了?”提及此节,顷刻间想到沉折,喊道:“糟了,沉折师兄被圣上收留,下场岂不糟糕?我得去提醒他一声,要他离圣上越远越好。”
孟轻呓一把拉住他,道:“你是白痴吗?我说过了,母后看重藏沉折,对他与众不同。他是千年罕有的人物,若不犯错,母后绝不会对他怎样。”
形骸道:“祖仙姐姐,你知道这山珍海味法到底是何道理么?”
孟轻呓大声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又猜疑我了?孟行海,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