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则暗想:“除了行海之外,我家另三个娃娃太不像话,根本不堪一击!明眼人一瞧,又与息家、利家又何分别?”不由心下着恼。
圣莲女皇吩咐宫女道:“喂他们服九转无绝丹,让他们恢复些力气。”那几个宫女遂走下高台,每个孩童皆获赐一粒丹药。形骸服下后,胸口暖洋洋的甚是舒泰,但他本就未耗真气,服了并无好处。旁人一服此丹,立时精神好转,四肢又有劲力。
圣莲女皇道:“演武已毕,现在该较力了。轻呓,将那火点燃。”
孟轻呓答应一声,衣袖轻振,那高台中央祭坛燃起一团橙色大火。台下百官皆见过这火焰多次,心知肚明:“此乃百色龙火,若有人在火中注入真气,火会由此变色。圣莲女皇是要一试众孩童功力。”
以往情形而言,众孩童拳脚功夫或有高低之分,可龙火功造诣皆不过二层上下,若有能及第三层者,已算得极为稀少,一旦测出,必名声大噪,四大派皆盼其入自家门第。至于第四层者,更是百年罕有,那都是骨骼清奇,体魄怪异的异数,只因十五岁前,众孩童体型尚幼,第三层已加倍艰难,如强练第四层功夫,几难免殒命之灾。
一美貌宫女道:“还请各位弟弟妹妹依次排队,走上祭坛,朝此火焰拍出一掌。”
众孩童有的心想:“糟了,我不擅长掌力,这一掌要是打的不好,未免显不出我真实功力来。”其实此火焰无关掌力,只看龙火功造诣。
形骸想起孟轻呓所传的压抑龙火之法,则心想:“切不可露陷,超出第三层去。”心下惶惶,仿佛直奔鬼门关。
众人排做一排,接连走到那祭坛前出掌,有人信心不足,愁眉苦脸,有人东张西望,互相安慰,有人信心十足,趾高气昂。沉折却仍在发痴,被玫瑰拉着,才站到队伍最末。
不出观者所料,前头数十余人皆在第二层,纵然有骄傲自大,自恃掌法精强者,到头来也不免垂头丧气,铩羽而归。来到辛家,那辛横嘿地打出一掌,火焰由橙色变作金黄,众人精神一振,露出惊喜神色,喊道:“这是第三层么?”“半点不错,这娃儿能与小神绕圈,倒并非寻常之辈。”
随后,裴舟、裴橹两兄弟也显本事,试出第三层的龙火功,两人喜不自胜,击掌互贺,台下裴家人颜面有光,笑容满面。
只见那拜夫举昂首上前,扬手出掌,火焰金光绽放,他确然亦在第三层境界。他花样最多,朝家族中人点头致意,又朝圣莲女皇跪拜叩首,这才含笑离开。
形骸跟在杜冷、瑞英、苏瑰之后,这三人毫无意外皆在第二层,孟杜冷恼道:“怪了,我一身真才实学,怎地发挥失常?莫非这火焰不准?”
形骸心中千百遍念道:“上苍开眼,塔木兹保佑,千万莫出岔子!要是到第四层,我只怕小命不保。”运气良久,压下龙火冥火,极缓慢轻微的发力。掌力入火,那火焰变作金色,颜色又逐渐加深,形骸听见众人呼吸加快,窃窃私语,他瞪大眼睛,背上已满是冷汗,只想拔腿就跑。
好在过了一会儿,火焰又转回金色,形骸死里逃生,忙不迭擦汗而笑,台下众人叫好,形骸知道自己这条命是留住了。
玫瑰紧随其后,稍稍一试,与形骸一般在第三层,她微觉失望,似乎自觉能更进一步。形骸想:“小丫头,第三层已不错,在龙火贵族中已是十里挑一,总比成了千中无一的怪客,被纯火寺捉去剖了好。”
沉折仍魂不守舍的模样,卫兵推他一把,骂道:“想什么呢!快给我上去!”他为最后一人,众观者知道此人名声响亮,又见他稀奇古怪,先前一剑甚是高明,可却形如痴呆,莫非那一剑是误打误撞的么?一边猜疑,一边将目光都对准了他。
沉折似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只盯着那火焰瞧,嘴唇微动,似在默想功夫,众人不耐,正要催促,蓦然间,他眼前一亮,喜道:“我明白了!明白了!”手掌在火焰中一切,似在试新学的功夫。
轰地一声,那火焰膨胀急升,色泽剧变,由橙变金,由金变绿,由绿变蓝,再由蓝变红。众人活了这许多年,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惊骇之余,又都想:“莫非这火焰失灵了?”
形骸心中叫苦:“师兄这一掌使出真功夫来,这是第几层的?”
孟轻呓与圣莲女皇互视一眼,目光都极为惊讶,孟轻呓道:“母后,这如何可能?他年纪轻轻,岂能练到第六层?”
形骸闻言,脸色煞白,而沉折也僵在原地,似明白自己闯了大祸一般。
此事太过离奇,众人都大呼离谱,有人喊道:“圣上,这火焰莫非坏了么?”又有人道:“此人定然作弊,他手中有烟火么?”
孟轻呓摇头道:“烟火法术,对我这百色龙火功全无用处。”在火中一拂,施展第八层的龙火功,那火焰变作紫色,她低声道:“火仍是准的。”
众人惊讶过度,场中竟鸦雀无声,连藏家的人都只觉身在梦中。圣莲女皇缓缓起身,走向沉折,沉折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圣莲女皇捧着他脸庞,柔声道:“孩子,你莫要害怕。你好得很,你好得很。你不用去任何门派了,他们收不了你,也教不了你。”
沉折皱眉道:“可我可我定然弄错了。”
圣莲摇头道:“你并未弄错,咱们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