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侦察队在偎翠楼被伏击并反击时,奉命入城给侦察队送刺杀武器的武功队员还没入城见雷城城各门紧急关闭,发觉情况不对,立即留下几人在城外,必要时接应城内队员,同时派一个队员以最快速度渡海向琼管报告。
那队员刚渡海一半时,正碰上由苏景禹率领的海上巡逻船只。苏景禹得知情报,立即让快船将队员送过海,同时传令周边六艘巡逻船汇合,集不到半个营的水军之力,朝雷州扑去。
半个时辰后,琼管原安抚使司衙门大堂,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猎与一众将领涌入,按平日坐次坐下,那刚登岸的队员在大堂正中边喘气边报告。
“我们武功队奉命把侦察队需要的刺杀武器,两把狙击专用加长型燧发枪、五支猎枪、十个炸药包、五百发各型号子弹,一齐送入雷州。但刚到城下,就发现城门紧闭,城上元兵调动频繁,气氛紧张,明显不对。向周围刚出城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偎翠楼发生刺杀事件,还有剧烈响声,目前情况不明。我们猜测是情况有变,侦察队不得不提前动手。”
那武功队员刚把所知的情报说完,苏景瞻就匆匆奔来,一入大堂就向赵猎请罪:“海军正将苏景禹,集六艘巡逻船之力,突破我军与元军的海防界线,深入雷州。末将管束不力,此乃末将之失,请大帅治罪。”
赵猎与江风烈、施扬等交谈几句后道:“眼下雷州情况不明,我们正需要派一支船队深入打听情况。情形紧急,苏正将当机立断,无过有功。苏统制无须担忧,请入座。”
苏景瞻暗暗松了口气,抹去额头汗水,坐到左边第三个空位。
他这边刚坐下,又有一人急吼吼跑来,正是丁小幺,一见赵猎张口就叫:“大帅,阿姊出事了么?快下令进攻雷州吧?要不,让咱武功队先遣出击也成啊……”
话音未落,施扬就喝道:“丁小幺,你说什么胡话呢?攻不攻雷州,是你能作主的?还有,什么时候武功队轮到你说话了?还不赶紧闭嘴入座!”
丁小幺被唬得一愣,脖子一梗,还想再说,却见施扬不断给他使眼神,这才醒悟,忙向赵猎请罪。
对这位最早追随自己的铁粉,赵猎还是很宽容的,点头示意其入座——别看丁小幺年纪小,才十五岁,却也是准备将军职,领武功大夫衔,完全有资格入座议事。
接下来诸将开始商议,假设不同情况,做出不同预案,以便从容应对。
不到半个时辰,商议就出了结果,拿出五六个预案。然后赵猎不断签发火签牌,接令的诸将纷纷离座,持牌奔出大堂。
很快,大堂安静下来,时近傍晚,但诸将谁都没离开,耐心等待下一步消息送达。
赵猎按捺住内心的焦急,招呼道:“既然大伙都想在这等消息,那就边吃边等吧。”吩咐侍卫弄一桌菜肴上来。
饭菜刚送上来,还没扒几口,就听见堂外传来高声:“雷州情报,十万火急。”
赵猎等将领立即把碗筷一丢,饭菜撒下,情报送上。
“雷州城外武功队员传来消息,以龙副将为首的侦察队在偎翠楼刺杀赴宴的雷州元军三大总管。击毙李世安,生俘刘孝忠,张珪逃窜。由于张珪的部队都集中在鹿州(今雷州湾南),他在雷州没有指挥权,而雷州正副总管一死一俘,无人指挥,眼下正一片乱象。”
“好!好一个侦察队,战果辉煌啊!”施扬兴奋叫道。
欧阳冠侯连连点头:“做得好,杀一个俘一个,使元军不得踏入偎翠楼半步,同时又能利用刘孝忠牵制住张珪,使其不能夺雷州兵权。眼下的雷州,能做主的正当俘虏,幸运逃脱的又做不了主,想不乱都不行。”
江风烈亦喜亦忧:“眼下局面确实对我军有利,不过就怕持续不了多久。若是张珪返回鹿州,提调大军再进雷州,必定夺取指挥权,只怕这雷州乱象就会平复。”
张霸急切道:“现在鹿州也是群龙无首,还请大帅下令,我立即率军渡海,攻袭鹿州。”
赵猎紧紧皱眉:“师毅所虑甚是,不过鹿州距雷州不过数十里,以张珪才智,必定早已出发,现在赶过去,怕是迟了……”想了想,又道,“也罢,张统制就率三营出发,若是张珪没赶回鹿州,就立即攻击。若是张珪已返回,同样攻击,不过只许佯攻,牵制住张珪,使其不得入城掌握雷州。这样,保持雷州混乱,龙飞翼他们才有机会脱身。”
江风烈叹道:“可惜,苏正将带去的人船太少,只装备少量火枪,战力不足,能否突破元军海上巡逻船只都不好说,更别提突入雷州。截杀张珪了。”
安静下来后一直没吭声的丁小幺忽道:“我们不是有几个武功队员在城外潜伏么?他们还带着武器炸药,人虽少,战力斗却不可小瞧。赶紧下令让他们拦截张珪啊。”
欧阳冠侯抚掌道:“丁准备将这个提议好,张珪进雷州,顶多带几十个护卫,如果武功队员能及时拦住他,以他们手里家伙的强大火力,还真有可能击杀张珪。”
武功队是这个时代最懂得使用枪械的部队,只要他们手里有家伙,子弹充足,占据合适地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真不是夸大。
赵猎立即唤过传令兵,把指令送出,叹道:“渡海所需时间太长了,恐怕命令送达,张珪也逃回本营了——尽力而为吧。”
傍晚,最新情报传来,元军依然围困偎翠楼,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