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帝心里,一百个疑问,两百个纳闷之间,终于听到宫人来报,神慑天求见。
皇帝赶紧道:“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神慑天就大步进来了,进门之后,先是规规矩矩行礼,皇帝道了一句“平身”之后,神慑天直接便问:“夏醇唯在何处?”
皇帝怔了怔,颇有些纳闷地道:“找他何事?”
神慑天看向皇帝,直言道:“陛下可知,看守宗政皇朝的四十万士兵,一半被杀,一半已经投降?”
皇帝一听,顿时无法保持镇定了:“你说什么?怎会如此?”
神慑天沉声道:“因为夏醇唯的虎符,落到了夜魅手中!”
“这……”皇帝彻底震惊了,完全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神慑天直接便道:“陛下,宣夏醇唯和夏初墨来吧!”
如此大事,皇帝震惊最后,便是震怒,虽然不太明白跟夏初墨又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立即下旨,让他们赶紧都来了。
夏醇唯和夏初墨进入殿中,夏初墨的心里,已经知道了应当是何事。
但夏醇唯还是一无所觉。
进入殿中之后,夏醇唯是从军营过来的,看见自己的女儿竟然也来了,有些纳闷,于是问了一句:“不知陛下召见我们,是有何事?”
神慑天直接便问:“侯爷的虎符,还在身上吗?”
夏醇唯立即道:“自然是在身上的,下官每日都戴着,君上为何有此一问?”
纳闷之间,夏醇唯将自己腰间的虎符,取了下来。
神慑天却道:“不如侯爷再看看,这到底是你的虎符吗?”
夏醇唯一听,这才觉得不对劲,方才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眼下仔细多看了几眼,渐渐的,夏醇唯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有些迟疑地道:“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手里的虎符,的确是跟真的虎符所差无几,但是倘若当真用心去看,就会发现,其中还是有不少细微差距的。
这时候,皇帝也开口道:“夏醇唯,你可知道,夜魅拿着你的虎符,救出了二十万宗政皇朝的大军,还将我北辰皇朝的四十万大军,杀死一半,俘虏一半?”
“什么?”夏醇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怎会如此?”
比他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夏初墨,她盯着皇帝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在夜魅的手中?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明明……”
她几乎已经神智错乱了,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就是夜魅了。
这个女人,得到了奕王殿下的心不够,当初在侯府里面,那么多名门贵女的面前,还那样折辱自己,让夏初墨羞愤欲死,只想自尽,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在意这种小事,看在父亲这般尽力帮自己,在夜魅手中讨饶的份上,也断然不能轻生。
后来又知道,夜魅竟然就是宗政曦,是即便奕王殿下以为她死了,也要埋在自己的王府,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这让夏初墨对夜魅的嫉妒和恨意,直接到了顶端。
眼下却说,自己冒着如此风险,让整个侯府都担上被满门抄斩的危险,偷盗出来的虎符,竟然落到了夜魅的手里,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夏醇唯原本完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腰间的虎符,到底是怎么没的,眼下见夏初墨发出这等声音,立即不敢置信地看向夏初墨:“难道是你?”
接着,夏醇唯也忽然想起来,那天夏初墨一反常态,对自己说思念母亲,想要与自己一同用饭,那日自己的确是醉得太快了一些,但是夏醇唯一直都没怀疑过什么。
只以为,是跟女儿在饭桌上谈起亡妻,颇有些伤情,以至于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所以比平常的酒量要浅一些,现在看起来……
夏初墨见夏醇唯的眼神看过来,直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开口道:“父亲,对不起,是女儿的不是,东西的确是女儿盗出来的,只是……只是为何会落到夜魅的手中?难道,难道是奕王殿下他……”
夏初墨到底也不笨,终于也联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脸色煞白。
皇帝这时候,脸色也黑沉下来,这才算是明白了,神慑天为什么要叫夏醇唯来还不够,并且还要叫上夏初墨。
夏醇唯见状,一时间也明白过来,指着夏初墨,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为了奕王,所以才……”
夏初墨这时候还有些恍惚,完全不敢置信,北辰奕竟然会这么对自己。
难道从一开始到现在,自己对于北辰奕来说,就只是一颗棋子?
如今用完之后,就能直接放弃,丝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去死?
也就在这时候,想起来这些年来,北辰奕所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算计,想起即墨王朝,闵王朝,宗政皇朝,都是如何覆灭在北辰奕手中,夏初墨一阵一阵发冷,他原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啊。
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面对现实过,真实地面对他的真面目过,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么?
见夏初墨恍惚着不答话,夏醇唯只觉得有人在自己的头上,狠狠打了一闷棍,他跪下来,灭顶的愤怒和恐惧,全部都袭上心头。
夏醇唯道:“陛下,臣有罪,死罪!”
皇帝纵然一直重用夏醇唯,但是想想自己平白损失了四十万大军,也实在不能饶恕。
于是,他直接便看向神慑天,道:“此事,你来定夺吧!”
神慑天也并没想过要宽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