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赌什么你来定,正好我也很久没玩了。”白胜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对堂后传来的那声尖锐的响箭充耳不闻。
看见白胜这淡定的表现,阮小五就愣了愣神,愣神过后又笑了起来,那笑容如同一只看见猎物上当的老狐狸。等山上下来帮手,看你还能有多少底气!
“就赌骰子,点大的赢,这个你懂的。”
“成,你下什么赌注?”
阮小五露出狰狞的神情,笑道:“俺就赌你的两条腿,你敢不敢赌?”当初白胜踹断他两条腿,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是这笔账不能不算,若不是宋江交待他不能杀死白胜,他此刻就会赌白胜的一条命了。
旁边喽啰一听,都吓得一哆嗦,这赌注太大了,万一赌输了,你阮五爷的双腿不得赔给人家?
谁知白胜却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没问题,我和你赌了,如果我输了,我就当场砍下这两条腿给你,但是如果我赢了,我不需要你的两条腿。”
阮小五闻言就又是一愣,不过旋即想明白了原因,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别以为你不要俺的双腿,俺就能撤回赌注,你白胜的双腿俺要定了,你且说说你要赌什么?输了以后别说老子欺负你!”
白胜皱眉道:“既然你跟我说话总是老子老子的自称,那我就赌你以后改口,只要我赢了你,你今后只能喊我老子,而且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阮小五没想到白胜只是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怪笑一声道:“行!就这么赌了!你先摇!”
白胜摇头道:“这里暂时算得上是你的主场,还是你来摇。”
阮小五奇怪道:“你是不是诚心来找不自在的?你让俺先摇,你还有赢的机会么?”
摇骰子比大小有个规矩,先摇的是庄家,只要庄家摇出最大的点子,那么哪怕闲家摇出来的点数与庄家相同,结果也算作闲家输。
规则中,最大的点数是三个六,也就是常说的大豹子,阮小五当然有把握摇出来三个六,别看他跟朱贵时摇的都是其它点数,那是故意不露绝活,只待赌注巨大时才会使出。
而在眼下的赌局中,只要阮小五先摇出来三个六,那就意味着白胜输定了。
阮小五当然乐得先摇,嘴上虽然反问了白胜一句,却是为了避免在旁观人那里落下口实,意思是这场胜负是你白胜自找的,可不是我阮小五耍赖使诈。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把骰盅拿在了手里,斜斜地贴着桌面一抄,就把三粒骰子抄在了盅内,随即右臂横向晃动,哗啦哗啦地摇了起来,正是赌徒的娴熟手法。
梁红玉身为青楼名妓,自然懂得各种赌博规则,更能看得出阮小五的手法高低,见状就不禁蹙起了秀眉,白大哥这是想干啥啊?
因为她想不到白胜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战胜阮小五,她才不信阮小五摇不出三个六,只要是时常泡在赌场里的人物,但凡有点内功火候,谁控制不了这三粒小小的骰子?
何玄通想当年也是在建康府的妓院常住的,当然也懂得这些赌博的规则,看见场下如此形势就也有些担心起来,难道白胜故意想输?
他倒不怕白胜打不过阮小五,因为他自信以他的一身武功完全可以横扫这座酒店里的所有人,但是白胜为什么不想赢呢?这就完全没法猜了,只能拭目以待。
骰子的哗啦啦啦声音响个不停,阮小五狞笑着摇动骰盅良久,突然将骰盅重重往桌子上一砸,响声立止,只见他右手轻轻揭起骰盅,桌面上的三粒骰子果然都是六点朝上,满堂红。
众目睽睽,这个结果谁都无法更改,阮小五一脸得意地看向白胜:“你就不用摇了吧?”
白胜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道:“为何不摇?不是比点数多少么?你这总共也不过十八点,这就是点数最多了么?”
阮小五就觉得更加奇怪,道;“你千万别说你不懂规则,这三粒骰子你最多也不过摇出十八点来,就算你摇出来了,按照规矩也是我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当然是!”梁山的喽啰们纷纷附和。
白胜笑道:“那也得等我摇过了才知道!”说罢上前拿起了骰盅,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桌面上那三粒骰子突然跳了起来,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吸力,倏然飞入了骰盅之内。
“擒龙控鹤!”
阮小五的脸色立马变了。
所谓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虽然他的内力远远达不到擒龙控鹤的地步,但是不等于他不知道这种内功的运使法门,白胜凭空将三粒骰子吸入骰盅,这不是擒龙控鹤又是什么?
白胜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内力?
这下就连何玄通都懵逼了,他也是知道擒龙控鹤的,而且以他的内力已经勉强可以摸到擒龙控鹤的门坎了,然而白胜这吸入骰子的手法却不是一般的擒龙控鹤,这得是多强的内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回想自己十个月以前认识白胜的时候,白胜的内力很一般啊,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的内力怎么可能达到这等地步?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修炼的进度岂不是可怕的惊人?他练一天得相当于别人的一年!
只有梁红玉没认为白胜这手擒龙控鹤有什么出奇,因为在延州城教军场中,她见过的白胜使出来的手段比眼下可要玄幻得太多了,控制三粒骰子算什么?控制一座冰山在空中飞来飞去才叫神异!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出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