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险柜前站立的年轻姑娘来到休息室之后,就找了一张空无一人的椅子坐下了。姑娘似乎非常内向,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偶尔拿起水杯来喝一口水。
她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小小的旅行袋放在脚边。每次拿出水杯喝水的时候,年轻姑娘都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小片圆圆的东西放进嘴里,像药片又像是糖果。
十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着套装的中年女人也进入了休息室,她没有刻意去挑选空无一人的椅子坐,而是就在姑娘背后的某个空位坐了下来,那张椅子,其他地方都已经坐满了人。中年女人所做的空位也不是离年轻姑娘太近,而是隔开了两三个人的距离。
中年女人坐下之后,休息厅里好多面对她的乘客纷纷抬起眼睛朝她的脸庞上看去,不过都是匆匆瞥一眼然后转移视线。
因为中年女人的脸庞上,贴着一块厚厚的白色纱布,纱布外面还隐约有血迹印出来,这很容易让人以为她是不是遭受到了某些不公平的待遇。
又过了十几分钟,年轻姑娘和中年女人都默默地坐在那里,既没有和任何人交谈,也没有读书看报打发时间,甚至连手机都没有从口袋里掏出来,机场休息室里面最安静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渐渐大家都自顾自不再去关注她们,随着傍晚逐渐临近,休息室里的人逐渐变得稀少。最后就只剩下了中年女人和年轻姑娘坐在那里。
她们似乎都不准备当天离开机场,也许再过一会儿,这两个人就会到边上酒店里订好的房间去休息,但是现在,她们依然默不作声地坐在空无一人的机场休息室里。
这个时候,门外似乎有个穿风衣的男人朝里面匆匆望了一眼,然后他关上了休息室的大门,再次消失在大厅里。
穿风衣的男人离开之后,中年女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但是她并没有走远,而是挪到与年轻姑娘背对背的地方坐下了。
微微抬起头来,她似乎有些什么话欲言又止,又好像在斟词酌句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说。
片刻之后,倒是年轻姑娘先开口了:“妈妈她……已经在你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吗?”
这句话明显让中年女人吓了一跳她用几秒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才说:“你好像知道我们要来?”
“不用知道!因为我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你们,妈妈所犯下的罪孽都是为了我能够活下去!你们如果和我妈妈相处过的话就会明白,她是那种把爱情视作生命的女子,容不得一点背叛。”
年轻女孩的声音很低很低,中年女人不得不把头微微向后倾斜,才能听得清楚她所说的话。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兰念,意思是思念过去的一切。你呢?你是女警吗?”
“不是,我只是美华美乐的经理人,我姓范。”
“范女士,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真相!”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那一部分完整叙述给你听的,不过,妈妈的具体行动她并没有告诉我,只说会带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下半辈子治疗的费用。我是先天性心脏畸形,之前,妈妈已经倾家荡产给我移植过一次心脏,可惜新的心脏没用几年就出现了病变。”
“医生说,我的生命最多只能再维持一年左右,在此之前,我希望毫无负担的死去。妈妈寄给我的那些钱,我都已经存在卡里带回来了,如果可以替她减轻罪孽的话,请你们现在就拿去吧!”
“原来他们真的猜对了,酥心女士的确不是为了自己,才做下那么大一桩连环杀人事件的!”范女士感叹的。
她身后的兰念对此很惊讶,问道:“酥心是谁?是你们给妈妈起的称呼吗?”
“不是,是死去的美华美乐给你们的母亲,和她的双胞胎妹妹起的称呼,你知道美华美乐有多么漂亮,多么年轻嘛!她们比你还小,可是……却在最最风华正茂的时候,死在了你母亲的屠刀之下,甚至在此之前,她们两个一直把你的母亲当做是最亲的亲人……”
说到这里,范女士的声音哽咽了,她感到热乎乎的水滴流到了纱布上面,让里面的伤口一阵一阵地刺痛。而她身后的兰念在沉默了十几秒之后,也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范女士继续说:“其实刚才,我一直在想着自己该怎样和你打招呼?因为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是的话,我觉得听到我所说的话之后,你的反应一定会很激烈,甚至会立刻逃跑。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告诉我真相?”
“我想回来替妈妈赎罪,并且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兰念止住哭声说道:“请求你们,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代妈妈入狱吧!她这一辈子都没有享受过一天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可是你死在了监狱里,你认为酥心夫人还能够活下去吗?”
“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替母亲减轻罪过,母亲一直说父债子还,我想,她欠下的债,是不是我也可以来还呢?原来还是不行啊!母亲的话,也不能过分相信呢……”兰念的声音越来越悲伤,她背对着范女士将一大把白色的药片吞入口中,才算是稍稍缓解了一点痛苦的脸色。
“在来之前,我给妈妈寄了一封信,就存放在机场的保险箱里,在信件上,我装作一个知情人揭开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