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抓紧他的手,蹙着眉,“不!我是担心你受伤。你对那些侄子侄女放多少感情,将来一旦他们伤到你,你就会有多少伤心。”
张国庆闻言打趣道:“你这算不算枕头风?”
周娇失笑。还别说,有这么一点味儿。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啊?”
张国庆摇了摇头。这才是他喜欢的真性情!他们家自己的东西干嘛要给外人?做善事还能求个心安理得呢。
接过周娇递过来的茶杯,他喝了一口,看向外面,“这世上能让我伤心的人不多了。有爸护着我的那片心,有你陪着我一生,这两份纯粹的感情已经够我享用一辈子。
将来就算爹娘为了其他孩子而放弃我,就算三个儿子娶了媳妇有了小家而疏忽我。这些又有什么?”
周娇又心疼又内疚地看向他。早知如此,她就不点他死穴,何必让他过分清醒?人活一世,难得糊涂不是挺好吗?
扭过头的张国庆一接触她的目光,顿时一怔,心里的千言万语汇集在一起,化成一句:“傻媳妇!”
周娇皱了皱鼻子,朝他吐了吐舌头,“傻老公!”
被她有意破坏这沉闷气氛的举止,确实逗乐了张国庆。
看着男人欢快笑脸,周娇摸了摸胳膊,趁机提出回房。而老家侄子串联的问题,不用张国庆再说,她也能猜出大致情况。
无非是几个正在上学的侄子外甥们跟同学们去串联,至于为何还没来京?只要来了,他们家招待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这个梗,她也不打算再谈。
加班回来的缪丽珊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前段时间清理出来的一大批人,其中大部分要押解到各地农村劳改。其中就有与她身份差不多的老姐妹。
当然,周娇懂她妈对于身份差不多的定义。
“你今晚去看了?”
缪丽珊白了她一眼,“平时瞧你不是很聪明吗?”
周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怕你担心你那些老姐妹吗?”
缪丽珊摇了摇头,“说是老姐妹,可没到那份上。我长年累月在外面,跟她们有什么感情,以前她们笑话过我呢。也就是你爸回来,她们又上门了,我不好闹别扭,这几年才有了人情往来。”
这点别说周娇,就是张国庆都有数。她们母女俩这点最像,都没有什么闺蜜。他媳妇是信不过人,他丈母娘是曾经被伤过。
“以前还有些讨厌她们过去对我做的事,现在全没了。太可怜了,有一个比我还大了五岁,听说被剃了阴阳头,还打得吐血。”
周娇蹙了蹙眉,“什么原因?”
缪丽珊不知想起什么,打了个激灵,抖了抖,“她夫家有个表亲在对岸,据说她明知这回事还一直用侨汇券……”
“妈!”
缪丽珊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对!你有我爸,有我,有哥,有平安他们,我们都陪着你,谁也别想伤害你!就你女儿一个人都能护得住你。”
缪丽珊露出笑容,认真地点点头。
“假如,我说的是假设,你别紧张。假如有一天,有人往你头上栽赃,你都给我咬紧牙关不要怕。哪怕有人故意秘密关押你,也别怕,我有小本子,我会马上找到你。要是谁敢动你一根寒毛,你都给我记住,我灭他全家。”
被女儿这么关心,缪丽珊乐得哈哈直笑,“放心好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周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露出笑容,“对,不会有!”
这对母女反差……
一旁的张国庆见状,失笑地摇了摇头。
交谈声,缪丽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被女婿无意见一句话四旧给点醒,顿时双手一击,弹起身。
周娇一点也不惊讶,能让她妈一惊一乍的,应该想到什么。
“今儿你小姑得信说程家祖坟被挖得七零八落,现在她都不知该怎么跟老爷子老太太说。你说你奶家祖坟会不会?”
“快趁你爸还没回来,我们商量个对策。”缪丽珊求助的目光看向女儿女婿,“程家族里官面上可有不少人,他们都保不住,我已经对顾家祖坟不抱希望。”
周娇朝张国庆瞥了一眼,垂下眼睑。
有些事情不是她存心瞒着她妈。这周围的精明人实在太多,一旦她妈露出一点点口风,后果不堪设想。
张国庆会意地看了看她,朝岳母安慰地笑道:“妈,我爸是谁啊?前几年娇娇不是一直跟老太太说想替顾家两位先人迁坟么,你忘了我爸当时怎么说啦?他说他心里有数,交给他就行。”
周娇抿了抿嘴,努力压住笑意。
缪丽珊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还说了不止一两次。她看了看外面,明知无人,还是压低声音,“你们说他会不会已经偷偷瞒着老太太给迁坟了?”
而张国庆配合地往前蹭一步,悄声回道:“妈,我也不知道呢。”
以为他能说出什么,竖起耳朵的缪丽珊闻言一怔,顿时笑骂道:“臭小子!寻你妈开心呢!”
周娇再去忍不住发出欢畅笑声。
然而此时此刻,如今江南顾家老宅,那个梦里水乡地方,暗地里已经秘而不宣的在流传一个传说。
这得从上周说起。
作为曾经的江南首富,顾家之名气,尤其顾家宝藏传说一直被人所道。
以前先有程老太太这个娘家人压阵,后有周孝正这个唯一继承人出现,尤其那招祖宅免费借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