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周娇深知自己还没能力兼济天下,现实更不容许她走错半步。可这回,为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她想出份力。
处理完杂事,这一晚,张家村张家小院的客厅那张炕上摆满了毛票和一块、二块、五块、十块的现钞。
“这些年,你杀生太多,还有我爸手上也……不知这世上有没有因果循环,但多做善事总不会错。你看可行?”
对于妻子的决定,张国庆举手赞同。人这一辈子多行善事,多积德,不说有没有厚报,起码内心是平静。
“我是这么想的,你先听,等会替我完善。”
张国庆端给她一杯水,语气温和地说道:“好。你别急,慢慢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周娇闻言,露出灿烂笑颜,“现在这里现金有五千多,就是匿名捐赠,一下子拿出,除了引起渔村那些人怀疑,更多的是会引起内部纠纷。”
张国庆点点头。这是一定的!
“所以我想到了宋奶奶。明面上我们家你跟爸妈的工资除了开销,除去每个月接济那些烈士遗孤家属外,一年差不多能多个一千块。
前年刚捐了最后一半黄金,那时间就得从去年算,到现在是一年半多,我们拿出两千块应该不会惹眼。我捐给宋奶奶基金会,让她帮忙渔村孩子,是不是更无后顾之忧?”
张国庆瞥她一眼,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他媳妇又中招了,否则不会忽略人性。
有时候你一系列手段下来,觉得自己是无产阶级,可周围聪明人不少,反而会让人看出你们家就是不缺钱,因此财大气粗。
甚至更有人会怀疑自家是不是已经掌握住顾家那笔遗产,所以才无后顾之忧,也不需要替平安攒家底。
还有一点,自家这么接二连三的捐赠,那不是打那些老爷子们的脸吗?之前黄金还可以让人觉得那是顾如意的,自家人清高。可再连工资都捐出去,那就太张扬了!
听张国庆说出自己的顾虑后,周娇狠狠地拍向自己脑门——一激动就犯傻!还真是如此!现在穿破衣裤是光荣,可没听说那些捐赠了全部家产的民族土豪就是英雄!
这该死的仇富!在哪个时代都有这么一些人存在。搞不好她闹这么一出,将来还有人押着她,非要她家说清金钱来源!
张国庆心疼地抓住她的手,皱着眉不赞同地揉着她的额头。就这么一会,红了一片!
周娇重重地叹了口气!难啊,想做点事,怎么就这么难!
“你看这样行不行?”
周娇立即抬头看着他。
张国庆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在生存面前,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渔村孩子除了赶海,他们还能剥虾赚钱。我们资助学费,可对于他们来说,吃饱才是第一问题。”
“那你的意思?”
张国庆拍了拍她,“别急。教育部有规定,人均收入低于每月10元,孩子就可以不交学杂费。我们呢,直接匿名汇五百块过去注明资助孩子学杂费。四百个孩子当一个人两块五,刚好差不多是一千。给的这五百块就是试金石。”
周娇听出他的话里意思。试金石?这样也好,稚儿纯真无辜,可不代表成年人没点小算计。真要能减免部分学杂费,这五百块够这些孩子支撑。
“这笔钱还不能立即汇,更不能在东北和京城汇。我打算让海市的黄栋叔帮忙匿名汇过去。”
“行,就这么干。”周娇也想不出能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张国庆见不得她情绪忽然失落,无精打采的样子,知道今儿那些孩子们戳中她软肋,否则也不会激动地失去她一贯来的理性。当然她一定也有为将来担忧,想多行善事积德为家人祈福。
自己媳妇自己心疼,只能哄着点她,别让她钻牛角尖。可别为了这些琐事,影响到他媳妇身体健康。
“其实你已经一直在做善事。先别说京城那些孩子,就说咱们这次回来,省城福利院、县城老人院、村里五爷,这些就是在行义举。”
张国庆边说边观察她脸色,接着说道:“等年底我们还得去趟南方,那边条件更比不上北方,我们再多行善事好不好?”
周娇闻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
张国庆捅了捅她,打趣道:“要不咱们两口子今晚往村里每家院子扔钱?扔完了就不用愁了。”
周娇被他逗得莞尔一笑,白了他一眼。
“嘿嘿……还别说,这挺有意思的。明儿大家一定去祠堂拜祖宗,盼着再来一次。”
周娇赶紧收起钱,“哎呀,我好困啊。”
张国庆何尝看不出她在转移话题。见她神情放松,暗自高兴。总有天他会医好媳妇对孩子心软怪癖。
临睡前周娇突然说了一句,“我忘了还要预留老吴头那批山货货款。”
张国庆搂着怀里的人儿,轻声说道:“那才多少钱?娇娇,你看村里每家有山货,我们比收购站高些价格收购怎么样?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急着凑孩子学费。”
周娇脸上露出笑意。这也是变相贴补,她没什么意见。
她打趣道:“这比扔钱有意义。不过你得先摆平娘,要是她知道非得气坏不可。”
张国庆顿了顿,得瑟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就说有省城哪些朋友让我帮忙,交给三爷爷处理。”
“你心里有数就行。替村里出多少力都没关系,但前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