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奶奶,你在想什么害羞的事情?赶紧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苏妙珏故意去闹她,难得见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叶蔓籽会这样,这机会多难得可不能错过了。
叶蔓籽斜瞟了一眼自家三嫂,“我哪在想什么害羞的事情?莫不是三嫂在想吧?”
苏妙珏轻抚了一下秀发,“我与你三哥都老夫老妻了,哪能跟你们新人相比?”意思是都成黄脸婆了,她早就不害羞了。
“你与小叔都成老夫老妻了,那我与你大伯该成什么啊?”林珑笑着打趣一句。
“你与大哥不就是那天上的比翼鸟嘛?”叶蔓安羡慕地插了一句。
这话一出,几人都笑成了一团,叶蔓安想想也跟着笑了出来,看到在座的三个妙龄女郎都觅到了如意郎君,再想到自己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苦。
临近午时,叶蔓籽先进去寝室内侍候亲娘起床,苏妙珏去厨房查看准备午膳,尤其外头还要招待新姑爷,就更是不能出错。
叶蔓安看到林珑正要进里屋去侍候叶钟氏,忙拉了下林珑的袖子,林珑眼里满是疑问的看着她,尤其看到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会意她应有难言之隐,这是觑到机会与自己单独说。
“三姑奶奶想说什么尽管说,我是你嫂子,何必见外?”
“大嫂,我本来不该与你说这事的,可我翻来覆去的想,也不知道该与何人说才好?”叶蔓安叹了一口气,刚才与林珑来主院的路上时她就想提了,但又忍了下去,可是现在再不说,等会儿吃午膳时人一多就更不好提,“大嫂,最近京城里吹的什么风,你知晓吧?”
林珑初时还愣了一下,很快联想到傅年的爱好,就知道叶蔓安想要说的是什么,“可是关于三姑爷的?最近京城里的烟花之地都在整顿着,三姑爷不是该安份了吗?莫非他就不担心自己被牵连进去?”
叶蔓安冷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前儿大理寺卿就找他问过了话,好在他尚算撇得清,没真被人拉下官位关进牢里。”顿了顿,“最近他没有那等去处可去,在家里安份不少,我还以为他真的收心了,哪里知道这人就是改不了吃屎?”
林珑听见这三姑子说话略带粗鲁,可见是气得不轻,不然依叶蔓安的性子,结婚后最是要保持仪态的,深怕让人挑出错处来。尤其是面对傅年,她似乎有些自卑感,加之嫁进傅家时是使了手段的,故而更是不敢数落傅年半句,人前人后都给足了傅年面子,这也导致了傅年对她并不太重视,当然傅年也是给足了她正室的脸面。
“三姑爷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林珑脸现诧异,不过她一向脑子转得快,这京城整顿青楼楚馆,按理来说傅年应该要避嫌不去才对,再说不少妓子从良都是在这段时间。
从良两个字一划过脑海,她似乎抓到了什么。
傅年性好美色已经不少年了,有些老相好已经有些年头了,如今这些人都没了活命的营生,自然得另寻出路,而傅年这个又长情,她们自然在他身上动脑筋。
“不会是三姑爷出资在外购屋安置这些女人吧?”她脱口而出,这不是变相在养外室吗?“不对啊,这购屋也得花不少银钱,你家老太太允许三姑爷这样花公中的钱?”
叶蔓安轻“呸”一声,“哪是什么公中的钱?婆母若知晓他这样的行径,早就家法侍候了,大嫂,我也不瞒你,他有大把私房钱。”说到这里,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我嫁给他这么久,没碰过他这些钱,他身边的下人也瞒着我,半个字也不肯透露给我知晓,若不是这次我机缘巧合在他身上发现了房契与地契,一时忍不住追问了个彻底,他不得己这才招给我听。”
说到这里,眼里都含了泪,她本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男人现在过份到给那些女人买屋买地,这口气让她怎么忍?他日是不是这些出身低贱的女人都能踩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虽然现在还没有人出头做这样的事情,但她得未雨绸缪,不能让儿子将来继承的家业平白分给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林珑听得睁大眼睛,这下子终于明白以前傅年为叶明恂付嫖资的钱是从哪来的,她之前还怀疑过,傅家能给这么大笔银子让傅年花到那种地方?
转而一想,是自己一叶障目了。
她丈夫叶旭尧私产不少,连带着也关照了亲弟叶旭融,而傅年与他交情甚笃,肯定也置办了不少私产,丈夫的私产现在归她管,想到自家每年账面的进项,以己度人,傅年的私房钱应该也不少,这也是傅年能长年包养妓子的原因所在。
这会儿她有点同情叶蔓安了,虽然这花的不是叶蔓安的嫁妆钱,但归根到底,也与叶蔓安脱不了干系。
叶蔓安看到林珑眼里的同情,笑容越发苦涩,“若是以前我也不想计较了,买房就买房吧,买地就买地吧,反正那些钱也到不了我的手,但是,如今外头的风声这么紧,他还有官身,在这个节骨眼上养外室,传出去别有用心的人落井下石,他还能得好?傅家还能得好?”
说到这里,她已是忧心不已,这也是她顾不上颜面求到林珑这里的原因,丈夫那儿不听她的劝,还让她不要吃这等干醋,反正他不会带回来气她云云,可关键是带不带回来吗?
林珑明白了,叶蔓安的顾虑在当下是很有必要的,人人都巴不得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