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籽这才幸灾乐祸道,“她遇上山贼了。”
山贼?
叶钟氏和林珑都面面相觑,这答案真惊悚,怎么就遇上了山贼?
“最近不是雨水太多,各处都有受灾吗?这山贼也要吃饭啊,自然就出没频繁了些,该说这秦娇蓉没好安心所以老天也不保佑她。”叶蔓籽道,“众所周知这山贼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得了这样的美娇娘,虽然我觉得秦娇蓉长得也就一般般,但好歹是个女的,这后果可想而知,所以她那新婚夫婿在与衙役拼了命救回秦娇蓉后,却不想戴绿帽,以她失贞为由吵着要休了她。”
休妻?
叶氏婆媳再度傻眼,没想到这秦娇蓉居然遇上了女儿家一辈子最怕的事情。
“也合该她有这报应,本身就不安份,老天才会看不顺眼,当初设计融哥儿,这回倒好,把自己往山贼的口中送去,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这滋味她这会儿算是尝到了。”叶钟氏丝毫不同情秦娇蓉,因而话说得相当刻薄。
林珑却是第一时间想到此事另有蹊跷,绝非表面那般简单,一般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会第一时间就报衙门的?肯定是找秦家求救,秦家好歹还有爵位。
报了官府,这事自然就会闹大,秦娇蓉若是死了还好,至少不会让人诟病她的名节,但她偏偏活了下来,这失节就是大事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便罢了,夫家与娘家是绝对容忍不了的。
她立即想到自家丈夫,这事背后绝对有他的影子存在,不过她一向也是护短的,所以秦娇蓉再如何凄惨,她也不同情。
“怕是秦家现在炸开了锅。”她道。
“可不是?秦娇蓉这辈子算是玩完了,留给她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出家要么自尽,绝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叶钟氏极冷情地说着这样一番话。
果如叶钟氏所言,秦家为此乱成了一团,主要还是秦陈氏为了女儿与秦家站到了对立面上。
秦娇蓉瑟瑟发抖地靠在亲娘的怀里,如今她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山贼没有糟踏她,但无论她怎么说,新婚的丈夫与亲爹等人就是不信。
秦陈氏态度相当坚决,“我不同意休妻……”
“我意已决,这样有伤风化的妻子我不能带回家乡去,聘礼什么的我也不要了,嫁妆悉数归还,这妻必须休。”那商户子同样也态度坚决。
秦娇蓉恨恨地看着这丈夫,都是他保护自己不力,要不然自己如何会落到山贼的手里?如何会在此时被人质疑贞节问题?咬牙道,“我可以让嬷嬷验贞……”
“不必了,你如今是怎样的名声你心里清楚,当初我可以不计较,现在满城都知道了,我丢不起那个人。”商户子冷酷无情地道,朝秦勇毅拱拱手,“秦大人,你也是男人请体谅在下的难处,我不能气死我爹娘。”
说完,他把写好的休书掏出来搁在桌子上,再朝秦家父子二人拱手为礼,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就连秦磊不停地挽留也没有用。
秦勇毅一脸的无力,有这么个女儿真是他三辈子不修。
坐在主位一直没有说话的秦家大家长秦子爵道,“两条路,出家或自尽,你们二房看着办。”
语毕,他也起身拂袖而去,实在没有眼再看这二房的一团混乱,出了这样的事情,丢脸至极。
秦磊面色悻悻地回转,沉着脸看向母亲怀里的妹妹,“我若是你,就不会再拖累家人,赶紧死了干净。”
“磊哥儿,你怎么说话的?这是你嫡亲亲的妹妹……”秦陈氏怒喝儿子。
“我没有这样的妹妹。”秦磊大声嚷道。
秦陈氏心疼女儿,起身做势要打儿子,却被秦勇毅拦住,“你做什么?她自个儿做的孽她自个儿扛,她哥没有说错,我们秦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秦娇蓉无可置信地看着父亲,这绝情的话真的出自父亲的嘴?“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他们救援及时,我并未失贞……”
“失与不失重要吗?你现在的名声臭如臭水沟。”秦磊不屑地道。
秦娇蓉的脸色变了又变,终是无力地垂下握紧的双拳。
让女儿死,秦陈氏舍不得,最后只能选择了第二条路,秦娇蓉在一个阴天里削发为尼,此事至此方才划上一个句号。
后来秦娇蓉耐不住寂寞跟一个香客跑了,从而连秦陈氏也对她绝望至极,在有生之年绝口不再提及这个女儿,当然这是后话了。
林珑后来问叶旭尧,“这就是你说的后续?”
“你说呢?”叶旭尧不答反问,挑眉看着妻子。
林珑娇嗔地推了他一把,连她也要瞒,可恶!忍不住又捶了他两记,被叶旭尧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床上,本还想做些什么,却在看到她越发胀大的肚皮,眉间有抹不可察觉地担忧,什么旖旎情思都抛到了九宵云外。
就在林珑等待腹中胎儿瓜熟蒂落之时,却传来了贝明绯难产的消息。
“我们奶奶怕是不好了,她一直念叨着侯夫的名字,太太这才让老奴连夜来请侯夫人过府见我们奶奶最后一面……”
这个噩耗炸得林珑半天回不了神,若非看到前来报信之人一脸的哀伤,她会以为这是一个恶作剧,就在前天她还收到贝明绯写给她的信,说要与她比一比谁先生下孩子,字里行间充满了待产的喜悦,丝毫没有不妥之处。
“怎么会这样?阿绯不是还没有到生的时候吗?”她一脸震惊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