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呢哪儿呢?”
中年男人被外甥一喊,紧张起来。
别看干他们这行的人胆子大,死人墓都敢去。
但其实时刻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只要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他们的心就提起来。
再严重一些,胆儿都能吓到爆苦汁水的地步。
“那儿呢,您快看!云家!”瘦子外甥指着山下的云家庄园大喊。
中年男人朝外甥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家别墅内,一个人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的,正在云家花园里挖着什么。
“哼......”
他冷笑一声。
“舅舅,您笑什么?”外甥不解。
“舅笑这个人什么也不知,想学人家来寻宝。”中年男人转头继续赶路。
外甥赶紧跟上,跑得呼哧呼哧的。
“舅啊,我说您能不能别走得这么快呀?您瞧我这顿跟的,嗓子都跟冒烟儿似的。”外甥边小跑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不走快点儿在路上磨蹭什么?走快些早到了舅我要睡个好觉!”中年男人边说边走,还边打起哈欠来。
“真不知就您这德行,您是怎么干上盗墓这行的?”外甥在后面边跑边嘀咕。
中年男人虽说哈欠连天,但却健步如飞,很快就把外甥甩在身后。
瘦子只好又加快速度跑,好一顿追。
“舅,您说他们这是何苦呢?一拨接一拨的来,结果尽兴而来,这算是败兴而归吧?”他终于又追上了舅舅。
“你还真说对了,他们来也白搭,谁都以为云家如今到处都是宝,其实...哼哼!”中年男人又一个冷哼。
他心里最明白,这云家如今确实有宝,只是没了他,谁也休想找到。
“舅啊,咱这是要上那儿去呀?怎么还没到,您瞧把我这双腿给跑的,都细成柳条儿了!”外甥呼哧抱怨着。
“快到了,就在前边儿。”中年男人依旧如飞般朝前掠去。
“快到快到,您都说九十九遍快到了,我看这又悬...”
“到了!”
他们来到离之前住了一个月的破庙对面的山上。
在一座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转过身,拿出一个望远镜,看向对面的山上。
那座破庙就在正对面儿。
“舅您看啥?这灰蒙蒙的还能看花儿来?”瘦子已经累得不行。
“我看对面那座破庙,望远镜一拿,它就在眼前,可实际上咱们刚才走了这么大半天。”中年男人指着对面远处。
“舅,咱以后就住这破草屋子呀?”瘦子苦着脸看那屋顶的草都稀稀拉拉的茅草屋。
“对,你把行李放下,去那山坡后面抱些茅草来,那儿多得是,咱把这屋顶铺一铺,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雨,可别把咱们淋成了落汤鸡了。”舅说。
“舅,能让我歇会儿不?听说过坑爹的、坑兄弟姐妹的,从没听过舅舅坑外甥的,亏得我们做外甥的还打灯笼照舅呢,您咋就能这么对我?”瘦子一脸委屈。
“你小子就屁事儿多,你去不去?不去我揍你信不信?”中年男人脚一抬。
“别别,别踢,我信我信,这就去...”一溜烟跑了。
“这还差不多,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小子不知道马王爷我有几只眼儿!”
中年男人放下麻布大袋子,拿着望远镜走到土坡上看着山下的云家庄园。
云家花园里,那个人还在不停地挖地。
他看清楚了,是一个陌生人,但是眉眼之间似乎和凌英杰身边的大将文虎很像。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文虎的家人或亲戚。
“哼!真是什么人都想来分一杯羹!”他放下望远镜,揉了揉发算的眼睛。
看看四周,找了一块草地躺下。
太阳正躲在云层里,躺一会儿舒服多了。
“舅,茅草抱来了,这要怎么铺呀?”瘦子回来了。
“回来了,好,先放下,我先上去,你在下面递给我就好。”舅舅翻身起来。
他走到草屋前,看了看高低,那屋顶只不过比他头高半米,这可难不倒他。
他用脚勾起地上的一根棍子,拿在手中往地上一撑,人就跃上了屋顶。
屋顶摇摇晃晃的,似乎已经承受不了重量快要倒塌似的。
“舅啊,您老小心着点儿,这儿可没有金丝楠木大棺材...”瘦子有些幸灾乐祸。
“你小子怎么跟你舅说话呢?你这什么口气啊你呀?”屋顶的舅舅不满地瞪他一眼儿。
草屋顶铺好了,舅舅跳了下来,拍拍身上沾的草屑,走进草屋。
“舅啊,这是啥草屋子啊?”外甥跟在身后问。
“这是以前的猎人搭的草棚子,晚上守野兽的。”中年男人用脚把地上的破木盆子踢开。
“这竹床都被虫蛀成这样了,还能睡人不?”外甥摇了摇咯吱作响的竹床。
“不能睡你可以睡地上!”舅舅不满地瞪他。
“诶诶诶...舅,您听,山下有狗叫声!”外甥耳朵比一般人好使。
中年男人竖起耳朵听了听,果然有狗的叫唤声。
“是那警察带的警犬吧?”
不以为然,继续动手整理屋子。
“不是吧?丁睿一和那警察不是已经走了吗?”瘦子说。
“哦,也是,我把这给忘了,那怎么还会有狗?”中年男人疑惑地想了想,说:“走,看看去!”
他拿着望远镜大步走出去,瘦子也紧跟上。
俩人站在坡顶朝着山下的云家老宅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