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奶奶的身体……”
桑雪燕一副欲说又不敢的模样。
睿一是个聪明人,一见连她当医生的人都似乎很为难,顿时急了。
“怎么了?朵朵她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肚里的宝宝有事儿?”
“其实……其实也没多大事儿,睿一少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少奶奶的。”
“好,多谢!”睿一听她这么一说,也放心不少。
大不了就是按照母亲说的,提前让孩子出生就是了。
“朵朵在这儿还请你多费心了,我有事儿先走了,一会儿她醒来替我跟她说一声。”
睿一转身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桑雪燕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
果然,他是认不得她的,当年自己还小,也不起眼儿,不认得……也是正常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鼻子偏就酸涩起来。
睿一到了父亲的公司,还没上楼,就在一楼大门口遇到丁永强要出门。
“老爸,您这是要去哪儿?”他有些失落。
本来是想来和父亲谈商量凌英杰的事儿,还想再去刘ju长那儿坐坐,看看有没有凌英杰的消息。
“睿一,你来了?你来得正好,跟我走!”丁永强没有停留,而是直接拉起儿子的手就走出门去。
上了他的车,睿一还是一顿懵圈儿。
“老爸,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到农场去,老刘的人已经过去了,农场有热闹看。”
“热闹?那我……”他也想叫上戴克勤。
“放心好了,樊帅和戴克勤已经过去了,就是没通知你,本来也没想通知你,你自己既然来了那就一块儿去看看。”
“爸,您都知道了?”睿一问。
“知道什么?知道云朵的事儿?你和妈多幼稚,都是跟了我几十年的人了,也不打听打听在星市有什么事能瞒着我?”丁永强很不悦。
“老爸,没想瞒着您,是我妈心疼您太忙了,所以……”
“别为你妈说话,刚才我已经打电话教训了她一通。”
睿一听了,心里在偷笑,老爸这明显是在吹牛,在老妈面前,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他知道真相也不敢揭穿,否则那只有一个结局:挨揍!
睿一给云朵的手机发了个信息,但没有说自己去做哪儿、做什么。
他只说了公司突然来了客户,他先应酬完客户再去医院陪她。
见他收起手机,丁永强侧着头、眯着眼看了看儿子,说:“从妇产科到停车场,哪来的台阶?”
“……”睿一被他一问,一时间没明白。
“我是说朵朵摔倒的事儿。”丁永强提醒。
“老爸,有的,朵朵是想从外科大楼的外面那条小路绕过去,妇产科大楼的旁边正好有三个台阶,朵朵是怕直接从外科一楼穿过去人太多了,所以……”
“叫人把那三个台阶给我铲了!”丁永强不等儿子说完,脸一黑,带着一丝怒气说。
“老爸,咱不必这么冲动吧?朵朵已经没事儿了,您何必跟三个台阶过不去?”睿一有点儿同情起那三个台阶来。
“必须铲了!铲平了做成一道斜坡,既不会害人摔倒,也可以方便轮椅和婴儿车通过!”丁永强当机立断,拿出手机就给梁浩打了过去。
等他打完电话,睿一心里对父亲佩服得不行。
父亲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行事作风,他从小到大都看在眼里,父亲是他心里唯一的榜样。
他总是一发现错误,立即就整改,从不推卸责任、也从不拖延耽误。
这一点可以说没有哪个成功的名人能保持,唯有父亲,无论头顶上多少光环,都时刻保持清醒、理智、低调的头脑和态度。
“老爸,凌英杰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还在农场?”睿一有些纳闷儿。
“不,他跑了。”丁永强淡淡地说。
“啊……”睿一更纳闷了。
既然都跑了,还这么大动干戈让人来农场做什么?
“当时他朝你开枪,被王三替你挡了子弹,他逃跑的时候克勤去追给追丢了,他其实那时候进了地道,从地道逃出了农场。”丁永强有些懊恼。
“地道?”睿一不可置信。
果然这个凌英杰这些年没有白和盗墓贼打交道。
他无论去哪儿,都有地道逃生,这老小子是地鼠投胎啊?
“对,连农场那位老嫂子都不知道下面有地道,农场太大了,当年的知青那么多,挖的是地窖,存储粮食用的,凌英杰当时一定亲眼见过,所以熟门熟路。”
丁永强似乎对凌英杰从地道里逃走感觉很淡定。
跟这个老仇人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了,如果连这都不了解,怎么配谈把凌英杰抓住?
“爸,既然人都已经逃走了,咱们这么多人还上农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意义,首先是去劝说那位老嫂子搬离农场,她一个上了年岁的人住在那里实在不安全。其次是咱们可以按凌英杰逃走的路线去寻找,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很快就能?老爸,您说的这个很快是多久?”
“快的一周半月吧,慢的就……三个月、五个月不一定。”
额……睿一感觉前路挺迷茫。
到了农场,车就停在大门口,父子俩下车走进农场大门。
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警察在勘测着什么。
樊帅和戴克勤兴冲冲地走过来:“丁伯伯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