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心里也有隐隐的不满,自己在县丞的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原本以为这县令的位子是他的,结果来了个曹操,曹操死了,怎么着也轮到他了吧?又来一个曹满!
跟在曹满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太多的小娃娃,王福心里的也是愤恨的紧。
只是心里再怎么愤恨,脸上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一路到了灵堂,规规矩矩的上香,接受家眷的回礼,王福没有别的事情,也就先告辞了。
说是来给曹操上香的,其实就是来谈谈这边的情况的,顺便看看未来的顿丘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是天子不将顿丘县令的这个位子给曹家的公子,王福也就不会这么上心了。
曹满回到前厅,看王澈依旧在前厅之中,露出一个笑容:“你倒是淡然。”
“不就是来探咱们的虚实嘛。”王澈笑道:“先前一进门,估摸着还把我错认成曹家公子呢。”
王福与他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姿态放的那个叫低。
“怎么,他还不知道你名姓?”曹满问道。
“自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澈笑道:“咱们又没打算与他交好,我可是还惦记着他的家产还有他的小金库呢。”
“你是想出什么法子了吗?”曹满看着王澈,从老辛把调查出来的消息送回来之后,王澈就一直盘算着怎么拿下这个王福。
王福不除,顿丘县永无宁日。
王澈也是打算让这顿丘县,给曹满刷刷声望,曹操在洛阳用蹇硕刷足了声望,那曹满也不能平凡了去。
“现在对于顿丘县来说,咱们才是外来人,所以说,要先表面上假装与王福是一路人,而后才好下手。”王澈说道:“这就要看小满你了。”
“无非就是虚与委蛇,对吧?”曹满说道。
“没错,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几天天子的诏书下来,咱们的处境都一样,不一样的就只有过几天之后,你就是正式的顿丘县令,是官面上的身份了,但是身份归身份,手底下还是没有人啊,没有人,拿什么跟王府豢养的那些家奴和私兵对抗?以卵击石?”王澈笑道:“所以啊,要争取些时间。”
“嗯,说的是。”曹满说道:“那就这样做吧,明面上,我与王福这么拖着,暗地里的事情,你来做。”
王澈点了点头,既然要帮曹满,那做什么,王澈都会尽力去做。
商议好之后,王澈去找了夏侯惇,让夏侯惇想办法解决人手的事情,无论是暗中自行招募也好,还是想办法从外县调派也好,总之,等到了他们向王福发难的时候,手里一定要有人。
现在王澈觉得,做什么事情都紧巴巴的,关于明年的事情,王澈心里有些怕,怕地里的蝗虫卵到了明年孵出来,成了蝗灾,而他们却没有丝毫准备,因为只要王福一天不除,这事儿就一天无法下手准备,做什么都会被束手束脚。
因此一定要尽早除去王福,将顿丘县的大权都让曹满掌控在手中。
来到顿丘这么长时间了,王澈也没有除去转转,隔天一大早,王澈便叫上典韦一起,换好衣服出了门儿。
大冬天的,外头的人少的可怜,地里的小麦都是一副蔫儿吧唧的样子,冬天嘛,等到来年一开春,自然就又恢复过来了。
王澈披着厚重的披风走在村子里,典韦跟在王澈的身后。
到了中午的时候,村儿里才能见到坐在墙根儿下晒太阳的庄户,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的,仔细看看,竟然还有百姓是在衣服之中塞干草以保暖的。
顿丘县的百姓过的竟然是这样的日子......整个大汉的百姓,又有多少跟顿丘百姓一样的,毕竟洛阳城那样繁华的地方,富裕的百姓,也不多。
街上的百姓见到王澈和典韦,表情也是没有什么变化,自家吃穿都成问题,勉强过活着,谁要去管外人如何?
这一圈儿走下来所看到的,着实刺伤了王澈的心,若是王福不早些解决的话,或许等明年夏天,连现在的景象都看不见了。
蝗灾的事情依旧萦绕在王澈的心头,就像是头顶上用发丝悬着一柄利刃一般。
从外面回来,王澈的心情不太好,有些打不起精神来,曹满也忙着安排送曹操的灵柩回陈留的事儿。
曹满和丁氏,聚在了刘氏的房间之中,刘氏的房间里,还有一位医者。
在灵堂守灵的时候,刘氏突然晕倒,被下人送回了房间,刘氏赶紧让下人去找医者,曹满得到消息之后,也来到了丁氏的房间之中。
“先生,如何?”丁氏见大夫切完脉,连忙问道。
医者叹息一声,这......算是好事吧。
“夫人她......有身孕了,约莫有一个半月了。”医者说道。
“什么?!”刘氏的语气,又惊又喜:“真的?”
“千真万确。”医者抚须回应道,来到这宅子里之后,医者也知道这宅子里死了人了,躺在床上的那位夫人明显便是未亡人,把脉的时候,也是确认了好几遍,的确是怀有身孕了。
“天可怜见。”丁氏显得有些激动,刘氏当初进门,被曹操纳为小妾正是因为她与曹操成亲那么久,肚子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惹了公共曹嵩不满,这才有了刘氏进门。
好歹给曹操留个后,给曹家留个后。
显然,刘氏腹中的,是曹操的遗腹子。
“待在下为夫人开些安神养胎的药材,只需每日按时服用即可,切